松了一口气,简知文转头问向两个儿子:“大夫怎么说?”
简玄墨看了眼弟弟简玄煜,简玄煜心领神会,自小到大,除了军营与朝堂之事,但凡有什么需要向父母解释的事情,兄弟二人当中,大多数都是由自己来回答。
“父亲回来之前,母亲也是刚刚醒来,之前一直都是昏迷,药也喂不进去,大夫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服下药,不然这病也不会自己好。”
简玄煜偷偷瞧了母亲一眼,继续道:“而且,就在父亲来之前,母亲还是不肯吃药。”
“不过说来,母亲这次的病也很是奇怪,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病的这么严重?父亲,可要仔细查一查这府中之人?”
“太医可有说什么?你查到了些什么?”
简知文很少见这个小儿子皱着眉头,如此谨慎的模样,平日里都是嘻嘻呵呵,爱闹爱玩的性子,这突然间的认真,让他一时真的以为这府里的人出了什么纰漏。
“太医倒是没有说什么,我就是有这个怀疑。”
“我这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别瞎折腾了,弄得府里人心惶惶的。”
王静姝白了儿子一眼,又看向自己的丈夫,对简知文道:
“可有耽误你的公务?你若有事就去忙你的,这里有墨儿、煜儿,还有丫鬟嬷嬷太医都在,不必担心。”
美人便是美人,王静姝虽然是在病中,脸色看起来憔悴了些,但她的气质当真是好,现在看来,依然是容色动人。
看着母亲对父亲和对自己前后天壤之别的态度,一旁的简玄煜对着哥哥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小便是这样,定国候对于孩子的态度是军营式管理,而母亲则是放养。虽然母亲待人和善,对他们兄弟也温柔,但那份细腻到骨子里的情感总是在父亲那里才能让人感觉的到。
“没事了,之前皇上召集大臣们议事,我一直在议事厅,所以才没有接到消息。现在事情都已解决,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先把药吃了。”
简知文端过刚刚简玄墨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碗,摸了摸还有些温热,便将王静姝扶起,靠在床头,
“做了母亲的人,怎能让孩子们看笑话,来,喝完这药再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守着你。”
简知文军人出身,虽然长相文雅,声音却端正洪亮。此时他刻意降低了声调,听起来也算不上多温柔,但那眼睛里所透出的柔情确是让人忽视不了的。
王静姝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丈夫手中的那碗药,最后还是缴械投降,凑过去喝了小半碗。简玄煜对着哥哥挑了挑眉,咧嘴一笑。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简知文刚要扶着妻子躺下时,王静姝突然趴在床沿吐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吐了刚喝进去的药,后来是黄色的胆汁,等到最后就变成了干呕。
“我去叫太医。”
简玄墨大步跑出去,很快便叫来了已经侯在门外的安太医。
安太医诊罢了脉,又仔细询问了一番,向一旁的简知文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要离开。
“太医有话不妨在这里直说,不必避讳,我这病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情况也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