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瞧着我这怂样,大概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拿折扇敲了下我的头道:“有爷在,你怕什么,嗯?”
我揉了揉头,泪眼汪汪,诚诚恳恳,“人怕给相爷惹麻烦。”
相爷瞥了我一眼,实在懒得搭理我。然开了书房门,双手负立,又轻声道,“于李姑娘,我从未觉得麻烦过。”
不知为何,我的心口蓦地一窒。呆呆地抬脚跟在他身后,一时也理不清楚头绪。
在前厅里到底还是拜见了公主和驸马。相爷在一旁陪同着了会客套的话,公主淡笑着打量我再三,放下茶盏,明来意:“平遥和夫君今日来叨扰段相,实为答谢一人。”
相爷佯装不知,假意问道:“不知公主和驸马要答谢何人?”
公主瞧了眼孟桑,又瞧了瞧我,委实端庄,“正是陶公子。”
这是平生第一次被人答谢,弄得我之心戚戚然,连忙惶惶地起身拱手推辞,“送孟姑娘一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公主实在客气。”
公主亦起了身,红裳摇曳生姿,头上的金步摇发出的声音清清脆脆。
有绿衣裳的侍女捧了一个盒子过来,她伸手接过,道:“自母后便教导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护送桑儿回府,在公子看来可能是事一桩,可是于姑娘家却是大事。
公子年纪轻轻便做了段相的门生,他日定当是前程似锦,大有可为。这心意,还请公子收下,权当我夫妇二人对公子的一片祝愿。”
公主有备而来,我望着那纤纤素手和那精致玲珑的檀木盒子,心中实则苦笑不已。
我一直想着如何与他夫妇二人无甚么瓜葛,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瓜葛不断。就连这礼物也是赶鸭子上架,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平白惹人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