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在车厢壁上,无聊的掀着轿帘走马观花的一一瞧着。等路过十字街南路时,街道两旁已然皆是卖吃食的,果子蔬菜,蒸作从食一应俱全。段相爷在一旁伸了伸懒腰提议道:“坐了一,不若下去走走?”
我早已坐的屁股疼,望着那两旁的吃食又有点心动,于是欣然附议。
下了马车,段相爷吩咐十九先行回去,又同前面牵着马驹的七郎道:“王爷盼你回京已久,这会你当赶快回去负荆请罪了。”
段相爷那话的叫个一本正经,谁知温家的七郎听了却不买账,他歪头瞅了瞅我,又瞅了瞅段相爷,揶揄道:“宁兄这么着急赶我走?想不到啊,我高高在上不好美色的宁兄也有今。”
那笑眯眯的眼神,俨然已经在心里认为我和段相爷有奸情了。为了证明我和段相爷是清清白白的同盟关系,我本想他同我们一起逛逛晚点回去也行,不料段相爷抢先幽默了一把:“是啊,你还不走吗?”
温家七郎顿时嗤笑一声:“呵,男人!”然后傲娇的转身骑着马驹哒哒的走了。
温家七郎同十九都走了,剩下我和段相爷面面相觑了片刻,而后一前一后默默地逛着十字街。我边走边眼巴巴地瞅着街旁的吃食,奈何兜里没有一文钱。如此过了会,段相爷终于想起他后头还有一个人,回头问道:“想吃点什么?”
我立即笑着伸手指了指前面的那家刘记春饼,段相爷了然道:“进去坐着吃?”
段相爷给安排的明明白白,我立刻屁颠屁颠道:“好嘞。”
长安刘记春饼久负盛名,果然名不虚传,不仅那饼好吃,连粥都可口的很。等我同段相爷吃好喝好心满意足的出来,外面街上又暗了一些,上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雪花。
有扛着糖葫芦的贩路过,我腆着老脸拽了拽段相爷的衣袖,段相爷极为大方的给我买了两串。
我边走边啃,瞧着不远处路中间乌泱泱的围了许多人,于是拉着段相爷去瞧。待走近了些,便瞧见那身披大氅怀抱手炉之人,正清清冷冷的站在一旁。
我顿时又觉着没什么意思,重新拉了段相爷的衣袖道:“走吧,没什么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