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任的军团长,名为弗里德曼.拉森。
未见其人之前,那些来自王都的罪人们就已经知晓其身份了——包括艾纳尔在内。
身在王都,哪怕是三岁的孩子,也熟知这个名号:
“破晓骑士”弗里德曼。
作为国王专门的侍卫家族——拉森家的子嗣,弗里德曼自小就接受了顶尖的训练。而他也不负众望,在二十五岁的年纪就成为了白石骑士团的团长,登顶王国顶尖战力。
他的事迹流传于大街小巷。真实的、虚构的故事交织在一起,从吟游诗人的嘴中唱出来,颇有些魔幻的意味
他几乎是个传说。
但是,对于这些身在极西的人而言,就没有多大的感触了。
被流放到这种鬼地方,想必是没有任何实权了。过去的荣耀也好,地位也罢,在极西冻土的恶劣环境中,都不值一提。
弗里德曼到任的时候,没有隆重的队伍,也没有盛大的欢迎,只有六名王都来的护卫陪同。
艾纳尔还记得,当时正值太阳初升的时刻,倒是与“破晓骑士”的名号相得益彰。
在护卫之间,弗里德曼披着灰白色调的戍边团斗篷,骑着一只羸弱的雪地马,蓬乱的头发随意披搭在肩上,靴底满是泥泞。那模样完全不像是故事里描述的那样威武,反倒像是个寻常、甚至是有些疲惫的旅人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被赶出白石钟塔的,大家只是从护卫那里听说,他得罪了王室的某个大人物。
当弗里德曼经过驻地的大门时,不知哪个胆大的人从城墙上啐了一口吐沫下来,正好落在弗里德曼的手上。
但弗里德曼却一言不发,在斗篷上抹掉了那口吐沫,继续赶着马走过石门。
当时,艾纳尔正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他看清了整个过程。他看见弗里德曼的手微微攥紧,也看见他眼中难以遏制的怒火。
弗里德曼在军营的中央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抽出自己的佩剑来。
“我是你们的新长官,弗里德曼.拉森。现在,所有人排好队,和我打一场。”
士兵们站在原地,无一行动。
“你们这群渣滓听不懂人话吗?”弗里德曼愤怒地大斥道,他随便指了一个人,“你,第一个。”
被选中的人看了看周围,无动于衷。
“弩手准备!”弗里德曼看向随他一起来的王都护卫,“五秒钟不动,射穿他的头!”
护卫果断地从后背抽出手弩,搭箭、上弦、瞄准。
被选中的幸运儿大惊失色,赶忙动起身来。
“拔剑。”弗里德曼冷冷地看着他。
那士兵拔出了剑。
“攻击。”
士兵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高举着长剑朝弗里德曼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就如艾纳尔所预料到的那样,弗里德曼甚至没有动身子,只是以剑背敲击来者的手腕,就让他的武器从手中脱离了出去。
“这就是你们学的剑术?连一只狗都比你们懂得要如何进攻!”弗里德曼又指向另一个人,“你,第二个!”
弗里德曼用手接住刺过来的矛,用腋窝夹住矛杆将对方抛了出去。
“第三个!”
弗里德曼将剑在手中一转,以剑柄末端的配重球重重地砸向对手的腹部。
“第四个!”
弗里德曼躲过了攻击,迅速绕后,钳住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