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身子悬在空中的徐朗一惊,可即将砸过去的右手金锤哪这么容易改变方向,只好弃了右手这支金锤,任其在惯性下掷出,并奋力举起左手金锤将那刺向他面门的银枪轰飞了出去。
借着这个契机,地上的公孙瓒在躲开徐朗迫不得已掷来的金锤后,飞也似的起身,如见了鬼般拉开了与徐朗的距离,整个过程狼狈不堪,浑然没了一开始的英气。
那坏了徐朗好事的银枪之主正是已经弃了和太史慈战斗的赵云,适才徐朗专心对付公孙瓒,根本没有注意那边的战斗,哪会料到这个家伙竟然会脱离与太史慈冲了过来,并在自己发觉前及时出现,逼停了自己这记奔着废了公孙瓒而去的攻击。
“赵云,我们之间还没分出胜负呢!”循声望去,太史慈已是策马而来,手中的弓弦拉开,骑行中又朝着赵云射出了一箭。
赵云脸色一变!
方才冒险抽身过来已是在背部吃了对方一刀,虽然对方明显留力,没有伤及他体肤但也划破了他肩背的衣甲,此时衣甲尽散的他可以算是没有什么的防护,但却又不敢闪开,毕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都督公孙瓒,一旦他离开了,那这一箭下去射中的话可就白救了。
可深知徐朗要招揽此人的太史慈又怎么下狠手,连拉开的弓弦都留了至少半分力。
饶是赵云发现了这一点,他也不敢丝毫怠慢,只见他怒呵一声,手中的长枪一抬,在半空之中耍了个枪花,硬是将太史慈的箭矢挑偏了原来的轨道,可出手还是慢了些,偏离了些的箭矢还是擦伤了他裸露在外的臂膀。
可这点小伤自然不会让他就此放弃,随后看单持一锤的徐朗还有再上前追赶的意思,当下调转马头,一人一枪,挡在了徐朗面前,稚嫩却不失自己本来英气的面庞强装着镇定,对着徐朗呵斥道:“休要伤我家都督,你现在对手是我!”
声落,手中的长枪化作一条空中飞舞的长蛇,目标直指徐朗的脖颈,完全没有在乎侧方赶来支援,能趁他分不出手脚之时,随时就能取他性命的太史慈。
赵云其实心中早已打起了鼓。单枪匹马对付一个太史慈都吃力得很,更何况再加个徐朗,可一想到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公孙瓒可能还没退回阵中,或是被自己冲来帮忙的同僚接应下来,这两人自己就算是豁出命都得拦下。
徐朗单手拎着金锤在空中舞动了一下,轻描淡写间就荡开了赵云的刺来的长枪,“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交手?”
徐朗这反应自是装出来的,可还别说,这赵云还真是一身胆,不过舞象之年,就敢独自一人面对徐朗和太史慈二人,同时那还有随时能冲杀过来的大军,却没有面露丝毫的恐慌。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公孙瓒,在簇拥护住自己的手下之间窜了出来,阴沉着脸抽出了腰间的剑,拿出了自己主将的架子,指挥起了身边涌上来人,振臂高呼道:“子龙,杀了他!你们几个都给我上去杀了他们”
与此同时,十二名护主心切的白马义从的其中一人已把马让了出来,将公孙瓒送上了马,然后护送着公孙瓒朝后方的军阵之中急速逃去,而那一拨先一步冲上来解救公孙瓒的人,见主将自己都退回去了,也没了履行公孙瓒军令的意思,跟着公孙瓒就这么一并退了回去。
或许是知道刚才当着全军的面输了一阵,士气不免低落,又见那部分人根本没听自己的话冲上去与敌厮杀,心中不免怒从心起,骂咧了几句。
回眸望着单枪匹马与那两人缠斗的赵云,公孙瓒正想再整军再战至少把赵云救回来时,身旁与自己一样尽着白袍银甲的一人伸手按住了自己。
看样子这人似乎是公孙瓒的亲信,在公孙瓒耳畔低语了几句,然后他原本要领军再战的怒火登时就化成了咬牙切齿的断腕悲歌。
“传令下去撤回大营!”
“可是子龙他”
“撤回大营!”
言罢,怒火中烧的公孙瓒闭住的口腔中又传来一声的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嘴里碎裂了,眼中尽是不甘。
没有任何多余的顾盼,十二名白马义从和三千名刀剑还未出鞘的精锐骑兵,纷纷指挥着胯下战马撤回了营地方向,根本没有去管自己还在奋战中的同袍赵云以及他的死活。
这个时候,徐朗的目光和注意力绕过了赵云,从跟赵云的缠斗中抽身出来,望向了灰溜溜撤退的公孙瓒大军,“公孙瓒,今日有人护你,我且饶你一命,若是你还执迷不悟,继续在我管辖之地扎营停留,那么就别怪我狠心将你这三千骑兵尽数覆灭了!”
“徐朗,今日之仇我公孙瓒来日必报!”难忍这嘲讽的公孙瓒脸色铁青的勒住了马,回头朝着徐朗怒呵道,“而且我定会将你私通鲜卑人的证据上报朝廷,到时候我会手持皇大军虎符,亲自扫平你这上谷郡!”
这话说的再明朗不过了,这公孙瓒心生退意了!
若是对方打算明日再来攻打,那么必然不会说后边那一通话。
“公孙老贼,哪里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张飞见公孙瓒败逃,生怕自己再没机会的他也顾不得徐朗刚才对他的言语掣肘,朝着公孙瓒败退的方向策马狂奔而去。
几次阻拦不成的刘备,看张飞冲上去了,在担心之下也只能跟着自己这不听自己张飞上前冲去,可他们两个一冲不要紧,原本隶属两人手下的士卒以为这是统一行动,也跟着冲锋了起来,并带动了一些其他方阵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