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乐的安逸,连临近月汇报日这种事的准备,都交给了黑衣人赵不住先生,美其名曰高级助理,兼……司机。
值得一提的是,江边芦苇荡里那处林奚曾经和黄素知涮火锅的地方,被当地渔民圈起来弄了一间木亭子,雅号‘橘洲草庐’。
林奚听闻之后,也曾很是惬意带上芝芝姑娘驻足几个晚上。
江风,渔火,香气浓郁的鲜美鱼火锅。
世界上的美好总是盖压丑恶的,这就像每一个卖人设的公众人物,摆在台面上的东西终究都偏向于正能量。
所以即便是那只不知道窝在昏暗深渊多少年岁月的那只死兔子,也很是心领神会地不曾来打扰自己,林奚难得对他没那么讨厌了。
因此,决定今晚再去光顾一下他的永夜斋。
毕竟露台上出了俩盆栽,他总觉得还少了些略微高雅的摆设。
永夜斋玄关处那方屏风就不错。
优美大气,立在露台边遮遮艳阳大抵上应该合适。
转眼就到了七月中了,大学城鲜有放假不准时的年月,林奚拉着已经不在动辄羞红脸的芝芝姑娘,行走在红枫交错的校内小径上,打磨光鲜的条石长椅,座座空置,飞鸟未曾鸣叫扰乱这静谧的黄昏,只有丝丝缕缕的残阳透过树梢投射在他们的脚下。
图书馆依然是这片区域最早灯火通明的建筑,林奚抓紧小仙官的手,路过那个蜷膝架住下巴的助教大姑娘,眼神,不曾变幻。
黄素知艰难的张了张口,一如既往的玲珑大眼眸中闪过几分复杂。
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走不到一起。
她其实知道那年国贸门前发生的故事,小少爷这般待她,无可厚非。
只是前一刻明明都还是朋友的样子,不声不响的就如此冷淡,这让她太过被动,而被动的人,通常都处于弱势以至委屈的一方。
黄素知自嘲的笑了笑,大眼眸下的纯天然卧蚕耷拉着,带着眼睑湾成一道新月,
她轻启唇瓣,无声道:
“晚上就会再见,小少爷,你逃不开。”
说罢将脚丫子塞进鞋子,小手拳头紧握了一下。
…………
“今晚你亲自煮茶。”
林奚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孟仙芝,笑着道。
孟仙芝见状,轻轻点头。
自家真上的决定总是正确的,这是自千百年前奈何桥初见那次之后就扎根在心底的政治正确,至于别的妖艳姑娘会抢?
不存在的。
芝芝姑娘抿着嘴再次确认了一下,不存在的,真上有病。
不然这么久了对自己都仅止于禁忌边缘?
嗯,
绝对是的。
林奚乐不可支地想象着司和安那道屏风立在自家露台的景象,全然不知道身边的乖巧婢女正在质疑他的男性底线。
只觉得脚下的路都开始绵软舒适了些。
公里半的路程,
生生被两人走出了竞走记录的刷新段。
永夜斋烫金的字体,在路灯的照耀下明亮了起来。
玄关处的古朴屏风上头茶烟袅袅,有筝乐淡淡入耳,这挨千刀的臭土豪,一天到晚就知道品茗弄琴,太过腐败。
纵观自己这个真上,都还在为了屙堵物日夜操劳。
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家茶盘似乎也有些陈旧了,掐指一算,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