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迈?你不是被抓了吗?为什么会在这?”张秉善一脸惊疑。
“哈哈,很意外吧?其实我也很意外。为什么你这么拙劣的计谋都成功,如此显眼的把自己打搭进来,还能够独善其身?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跟苏州府衙坑壑一气,就能骗过天使?真当着苏州城是你们的天下了?”胡迈笑得开心至极。
“不可能!明明说好了的!”张秉善大概是因为见到胡迈站在眼前,又被胡迈言语一激,毫不犹豫说了这么一句。话刚出口,他就反应过来,立马闭口不言。
胡迈却不理他了,侧头对铁塔说:“铁大哥,我没说错吧,这一次来得值不值?”
铁塔别看长得人高马大,很符合一般人心目中的无脑肌肉男形象,但是能跟在燕王身边办事的,哪有蠢人?
张秉善有口无心的这么一句话,再加上之前胡迈所说的,基本上就能印证真假了。
“哈哈,总归要带回去好好问问的!”铁塔闻言也是一笑,说话的时候却把“问问”两字加了重音。
说完,就伸出如同蒲扇一般的手,去抓张秉善。
张秉善慌乱大叫:“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张秉善,我爷爷是张鹄!我爷爷是礼部侍郎!”
胡迈在旁边幽幽补了一句:“致仕的。”
张秉善一愣,随即又吼起来:“我家乃是苏州织造之首,只要我被抓了,苏州织造就得被打掉一半,来年完不成皇命,你们都得陪葬!”
胡迈闻言再次补了一句:“不差你。”
这话里话外就有两层意思了,一是张秉善还做不了张家的主,第二就是张家哪怕贵为苏州首富,也做不了全程织造的主,更做不了皇家采买的主。
张秉善这时才意识到,普通的威胁奈何不了胡迈,干脆停止了挣扎,想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任由铁塔扣住,不过眼神却恶狠狠地盯着胡迈:“臭小子,别以为你找着靠山了就可以对张家子弟为所欲为!你都不知道我张家背后站着谁!”
胡迈闻言,抠了抠鼻子,没发现有鼻屎,但是指尖依然习惯性的弹了一弹,正朝着张秉善的方向。张秉善见状连忙躲了一躲。
胡迈在一旁嗤笑道:“躲什么!我管你身后站着的是谁,再牛能牛过官家去?再大能大过国法去?”
张秉善本来就满腔怒火,刚才被胡迈的动作一激,更是怒火朝天:“井底之蛙!就知道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也不知道抬头看看天!这天下是赵家天下没错,却也是我等的天下!凭什么我们不能提出自己的规矩?”
胡迈却根本不接腔了,对着铁塔说:“铁大哥,这下没问题了吧?”
“哈哈哈哈,你小子还真够狡猾的,难怪非要叫我过来。这事别人来了确实没啥用,我来了就不一样了。”铁塔回答过胡迈的话,才拎着张秉善。
此时的张秉善双手被缚在了背后,只见铁塔抓着绳结,然后就是一抖,被拎起来的张秉善两条胳膊均发出“嘎嘣”一声,然后张秉善一声惨叫,就此晕了过去。
“咦?晕了?”胡迈大感惊奇,跑到张秉善面前一看,再捏了捏两条胳膊,发现都以违反人体极限的角度背在了后边,显然是脱臼了,遂朝铁塔竖了个大拇指,“好手艺!”
“雕虫小技罢了。人到手了,走吧!”铁塔看不懂大拇指的意思,却听得懂称赞的话,谈不上眉开眼笑,嘴角却以一个弧线向上扬了扬。
两个人刚准备出门,刚才进了门就没动静的徐良却从里间悄无声息地摸了出来,身上还扛着一床被子。
被子的顶端,居然长了一头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