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孩子家在一块难免有些胡闹,不碍事,不碍事。”徐印雄轻笑一声,又夹了口菜道。
“自然自然……”江佑年赔笑道。
就在这时,一位家丁快步走进堂门,向着江佑年一礼,说道:“启禀老爷,县衙那边有人来传话,说是秦捕头死了。”
江佑年一惊,快速站起,急忙询问道:“秦方死了?谁杀的?”
徐印雄眉头皱得更深了,手中的筷子也缓缓放在了桌上。
家丁低着头,如实回道:“传话的人说秦捕头死于自己的刀气,是因为被徐府的徐公子捅破了他毒杀吴尘的事,这才畏罪自杀。”
江佑年微微点头,又瞄了一眼老人,见他面色如常,缓缓地松了口气,又问道:“可有人证实是秦方杀害了那个吴尘?”
“济慈堂的刘大夫,是他给吴尘治的伤,他也在公堂上说,之前是受秦方的胁迫,不敢讲出事实真相。”家丁回答道。
徐印雄摇了摇头,感叹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这秦方与这吴尘倒底有何深仇大恨,何至于谋害他的性命!”
江佑年点了点头,缓缓坐下,又颇为遗憾地说道:“确实,倒是可怜吴尘的老父,平白生受失去独子的打击。”
徐印雄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吃饭,家丁见状,不动声色地退下,三人围着桌子又谈了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饭后,江佑年父子送走了徐印雄,二人悄悄回了主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似乎是要谈一些密话。
江彬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有些不解地看着江佑年,问道:“父亲,你刚才为什么不把大伯指派秦方去诬陷徐幸的事情告诉武安侯?”
江佑年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做吗?就算我说了,可也要老侯爷自己相信才行,他会相信江家二老爷指控自己兄长这种没有根据的事吗?”
江彬恨恨地锤了一下旁边的短木桌,茶水溅出,连桌上的瓷杯盖子都被震翻了过去。
江佑年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说道:“你大伯虽和我是兄弟,可却并非一母同胞。自小他便得你祖父看重,寄予厚望,可你大伯却总是对我百般打压,甚至我搬到这淮水城,远远地避开他,他还是不愿放过我。这些年我韬光养晦,在父亲面前故作不堪,也没能打消他的疑心。”
“从秦方这档子事就可以知道,你大伯是用江家来惹祸,让我来承担武安侯的怒火,这次……是要彻底逼死我啊!”
江彬耳旁两行冷汗缓缓淌落,颤声道:“大伯当真如此狠心?”
江佑年嘴角发酸,苦笑道:“国公的爵位、江家的势力与财富,他江武年贪图这些,又何尝做不出来?皇室尚且如此,更何况底下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