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内迁的匈奴部众,已逐渐转向农业经济,并且纷纷沦为田客和奴婢。
但,匈奴王侯贵人的情况则远远凌驾于一般部众之上。
魏及后来的晋朝统治者虽然限制了匈奴王侯贵人的军政权势,在经济上仍给以优裕待遇。
晋书卷101载记第一刘元海传言:
刘元海,新兴匈奴人……初,汉高祖以宗女为公主,以妻冒顿,约为兄弟,故其子孙遂冒姓刘氏,……于扶罗子豹为左贤王,即元海之父也……幼好学,师事上党崔游,习毛诗、京氏易、马氏尚书,尤好春秋左氏传、孙吴兵法,略皆诵之。
史、汉、诸子,无不综览,尝谓同门生朱纪、范隆曰:“吾每观书传,常鄙随、陆无武,绛、灌无文……”太原王浑虚襟友之,命子济拜焉。
以上材料说明,刘洲一家,作为匈奴的贵族,历汉、魏、晋三代而未衰,但已深受汉族文化的影响。
刘洲本人少时家境甚为富裕,故能诵读书传,他既明古学,故能与名儒士大夫贯通一气,而为太原士族王浑等友敬。
由于刘渊懂得帝王统治人民的史实,更助长了其野心。
一到时机成熟,刘邦昔日“大丈夫当如此也”的喟叹便在刘渊脑际盘旋,而欲“成高祖之业。
”
综上以观,匈奴在三国时表面似无作为,不过为军阀的附庸。
然匈奴入塞既久,其部众既渐从事农业,掌握中原比较先进的生产技能,上层部帅亦通晓中国传统文化。
其民族凝聚力既然保存,但许多人口又沦为田客、奴婢,深受汉族地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此皆可资匈奴上层贵族利用。
待到三国之后的西晋,因内乱不休,无力对付近在肘腋下的匈奴等族人,这就给匈奴贵族以可乘之机。
所以三国时代正是匈奴养精伺隙的关键时代,也是此后他们在中原首次建立少数民族王朝的准备阶段,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二、乌桓
三国志卷30乌桓传言:“乌桓、鲜卑即古所谓东胡”。
东胡是我国古老的民族之一,史言商代初期东胡居商之北。
春秋战国时,东胡西邻匈奴,南接燕国。
当时各国常互送质任,燕将秦开曾为质于东胡,甚得东胡信任。
秦开归国后,乘东胡不备,袭击破之,东胡却地千余里。
秦汉之际,东胡与匈奴部比较强盛。
匈奴头曼单于子冒顿曾为质于东胡。
冒顿归国后,杀父而即单于位。
东胡自恃强盛,相继向冒顿索得千里马及冒顿所爱阏氏,仍不餍足,复向冒顿勒索瓯脱外弃地。
汉高帝元年前206年,冒顿知东胡骄疏可袭,乃发兵一举而灭之,于是东胡属下的乌桓便受匈奴奴役。
每年必须向匈奴输送马、牛、羊等牲畜和皮张。
至元狩四年前119,汉武帝遣霍去病击破匈奴左部,乌桓始摆脱了匈奴的羁绊。
汉武帝把一部分乌桓迁徙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五郡塞外。
从此乌桓得临近先进的汉人农业区。
对乌桓社会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汉对乌桓的需求,主要在军事方面,即令乌桓侦察匈奴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