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庐中父子对,浅谈天下(一)(1 / 2)配角死于话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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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可好?”赵雍身着常服,跪坐赵章对面道。

“劳父王挂念,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身居此地,欲报之德,一切都好。”赵章规规矩矩地回答,他知道赵雍此人,极为强势,自己倘若占据主动,难免会给赵雍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怜我年幼不知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将母之命夺去,守孝二月,始知母之恩德,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赵何能夺自己王位,其中未必没有自己的原因,失望都是一点一点积累的,恶意也是如此,现如今,父王身边没了韩女为自己张目,在自己羽翼丰满之前,却是不能再给父王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二月未见,你倒是成熟不少,不过却不可过度伤心,平白坏了身子,如果因为伤心而再大病一场,寡人思来,你娘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赵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开春二月,北地却是春寒料峭,他的章儿却身裹薄衫,看得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寡人听侍卫说,你最近在读书,可是那‘诗’?”赵雍目光一扫,看见赵章背后的案几下一筐竹简,想到此来目的,随即问道。

尽管赵章才刚九岁,身形却很魁梧,有如那十四、五岁少年。每每看到赵章,赵雍心思便不由飘往以前,想起自己父亲赵语曾力抗齐秦,胖揍强魏,想起自己父王宽大的手掌,宽阔的面颊,想起自己曾也这样亲切地称呼另一个人为父王,听父王讲他从军行的故事。

“禀父王,是那‘诗’和我赵国历代君王的藏史。”赵章恭敬回答道。

“此时非堂上,你不必如此拘谨,再者,章儿,你一向无法无天,今日怎么如此恭敬?”赵雍看着守礼的赵章,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灵性,内心不觉对那儒家更加厌恶一些。

赵国地处北地,常与胡人打交道,赵雍小时候也常了解一些胡地习俗,除了对他们毛茹饮血和‘兄终弟及’等一些实在类同野兽的习惯不能接受之外,对于礼上一些东西,他倒是对胡地有所欣赏。

“父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与父王二月未见,父王怎么还是以老眼光看待我?”赵章无耻地将以后吕蒙对孙权说的话剽窃去,让‘吴下阿蒙’变成‘赵下阿章’。

“不错,这才是吾儿。”赵雍不仅没有觉得赵章的话有冒犯,反而为赵章如此与自己对话感到欣喜,为人父母,不就期待儿孙能亲近自己吗?王后韩女去了以后,后宫都冷清了不少,这两月赵雍励精图治、勤耕不辍,方才将国内大事处理了干净,至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竹简还堆在案旁,显然赵雍也知,能忙完的工作是不存在的。

“不知你读那‘诗’和‘史’,有何感悟?”赵雍一时没了平常面对群臣那股威武霸气,如同平常父母一般,考校赵章功课。

“‘诗’可为政,‘史’可为鉴。”赵章沉思一会,抬头望见赵雍鼓励的目光,他便再无顾忌,直接说道。

“哦?章儿还有如此高屋建瓴的想法,不知是何人教你?”赵章说完,赵雍眼神变得明亮,要知道,除了最开始自己为赵章找一太傅习文识字之后,每每听太傅汇报都是说赵章调皮,不肯认真学习;要么就是赵章又在课上不专心瞩意之类的,久而久之,赵雍对儒士的印象便差了不少,不是说儒士教化,最是深入人心,怎么在自己儿子身上,这太傅就老打小报告。

“我自己悟的。”赵章骄傲道。

“不知寡人之麒麟儿还悟出什么道理?”赵雍继续问道,本来只是看看赵章情况,顺便关心一二,不曾想竟然有如此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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