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孙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他一手握着竹笛,间断的敲打着另一个手心,走向还处在震惊中的屈鸿。
“无意中悟到的曲子,好听吗?”
“你……你也太厉害了吧!”屈鸿眨巴着双眼,上下左右的,犹如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孙云:“这才刚刚学会吹奏一首曲子,你竟然就自己悟出来一首。”
“你就说好不好听?”
“嗯。”
“那就帮我想个曲名如何?”将竹笛收起,孙云认真的道。
也许是孙云难得让她帮忙,此时的屈鸿想的格外认真:“这曲子气势磅礴,我似乎从中听到了江河湖海、万里山川。就唤作《山河赋》。如何?”
“山河赋。嗯,我觉得挺好的。”孙云满意的笑了笑,“多谢夫人。”
“谁是你夫人,不害臊——”
……
“说,刚才那笛音怎么回事。”梁攸将双臂横在胸前,严厉的目光斜视自己那好弟弟。
“笛音?什么笛音?我怎么不知道啊。”刚刚恢复意识不久的梁座,懵懂的看着四周。
“你不知道?!”
“对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到梁攸忽然蹙眉,梁座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跟她保持了距离:“我就是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好想睡一觉的感觉。其它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面对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弟弟,梁攸的心头怒火顿起:“你体内的元气都因为那笛声散尽了。你却跟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问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把抓住梁座胸前的衣服,她接着道:“那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再沉迷一分就可能会自己散去部分功力?”
“知不知道继续沉迷下去只要半个时辰后,你就得从固元期一重开始重新修炼!”
惊恐的跟梁攸对视,梁座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一双不知道该怎么放的手凌空半举着,梁座都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攸姐姐,二公子他,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刚才也有过他的情况。”捂着手臂的召昭一步步走来。
听到身后的声音,梁攸的火气才散去了一些。
四下看了看,见是孙云跟屈鸿住的地方,不好直接进去,只能接着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许是被真的吓到了,以至于梁座说话都不利落,“我是看到召昭不小心将送来的熏香弄碎了,这才过来看看要不要帮她点什么。”
一听梁座直接没出息的推脱。召昭心里一慌,急切道:“明明是公子你在此偷看……”
但话没说完,却被突然出现的孙云给打断了:“原来是你们在此。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都到院门口了,何不到院中喝杯清茶。”
屈鸿随意的打量了三人一眼,最后看着梁攸含笑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还真当自己家了啊!还进院中喝茶。都是我梁府的茶,干嘛非来你这喝!”梁座在最后面站着,轻声嘀咕。
虽然没有听见那些话,可梁座昏沉沉的样子,也成功的吸引了孙云的目光:“孙云略懂医术,观梁座公子的脸色,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就是困了,困了而已……!”梁座做贼心虚,只得慌忙低下了头。
也许是避讳孙云,梁攸在此时反而什么都不问了。
转身看了眼不敢见人的梁座,她又笑对孙云拱了拱手,道:“一些小事罢了,打扰到孙公子休息,实属不该。梁攸还请公子莫要往心里去。”
“姑娘言重了。”孙云转而看着梁攸,淡淡道:“若有需要的地方,孙云义不容辞。”
“多谢公子。它日若有闲暇,梁攸定来陪不是。今日便先告辞了。”说完,梁攸便转身扯了下梁座,准备离开。
孙云不失礼节的拱手。
待二人走后,孙云这才看向那默默站在一边,低头端着熏香的召昭:“关于这熏香的事,我都知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过会我就去跟梁前辈说,鸿儿很喜欢你。以后你就跟她住一起,照顾她的起居。”
……
梁座住的院落中。
梁攸扯着他的耳朵将他从座椅上拉了起来,“别以为回来就没事了。说,你在那里偷看什么了?”
梁座的耳朵被扯的一阵生疼,口中咿呀的乱叫,可就是不说。
“不会是那位屈鸿姑娘吧?”
“不是,绝对不是。啊……!耳朵要掉了姐,你轻点……!”
“你这么大的反应,那就是说,真的在偷看人家了?”
梁攸的手不禁拧的更重了,“人家都是他人的未婚妻了。还是父亲大人的贵客。”
“你有没有点出息,有没有点出息的?!”松开拧着耳朵的手,梁攸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在梁座脑门上。
稍有停顿。再抬手时,梁座却躲得三步远了。
“算了,不提这事了。我也不会到父亲那里说什么。不过你要好自为之。”
“还有,那屈鸿姑娘似乎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今日那笛声应该是一种术法。你可能早就被人家给发现了才对。”
“总之他们二人中有一人肯定不简单,你还是收了那份心思吧。”
最后看了一眼那还在远离自己的好弟弟,梁攸起身发出一声叹息,一步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