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休愕然道：“怎么改法？”

卫殊离道：“你叫我姑娘，姑娘的，给人家听去多么别扭？”

楚不休道：“但……”

卫殊离道：“人家话还没说完呢！”

楚不休道：“你说，你说！”

卫殊离瞟了他一眼，才道：“我是说，我们在路上，还是兄妹相称比较好。”

口中说出“兄妹”二字，粉脸也胀红了。

楚不休连连点头，喜道：“姑娘说得极是，我们兄妹相称，路上也方便多了。”

卫殊离喜孜孜的道：“那你同意了？”

楚不休笑道：“在下完全同意。”

卫殊离抿抿嘴，娇笑道：“那你就不能称在下了，要称愚兄才对，我也不能叫你楚大哥，该叫你……叫你大哥了。”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也小得只有站在她对面的楚不休才听得到，同时脸颊上也飞起了两片红云。

楚不休看她笑得开心，心头自是十分高兴，随即说道：“你叫我大哥，我就该叫你妹子了。”

卫殊离心头甜甜的，口中只轻“嗯”了声。

楚不休看她左手提的长形布囊，问道：“妹子这青布囊里，是你随身的长剑了？”

卫殊离点头道：“是啊，这是香菇师叔送给我的，白衣庵女弟子使的，都刻上‘峨嵋紫云庵’五个字，这柄剑是师叔特地给我镌上了‘殊离’两个字。”

楚不休道：“你剑法一定很好了，是跟师叔练的？”

“才不是呢，我笨死啦！”

卫殊离脸上红馥馥的，偏着头道：“剑法是香菇师叔教的，但白衣庵不收俗家女弟子，所以仍叫她师叔。”

楚不休道：“这青布囊还是愚兄给你拿吧，我的短剑收在衣衫里面，由我拿着长剑，就不会惹人注意。”

“好吧！”卫殊离把青布囊朝楚不休递去，一面说道：“这柄剑如果像大哥的一样短，就可以收在衣衫里面，那该多好？”

她现在“大哥”已经叫顺口了，就不再觉得碍口了。

两人沿着山径，边说边走，中午时光，就赶到青龙场，就在一家面馆打尖。

这家面馆地方不大，只是像一条弄道，两边放了四五张板桌，前面已有三张桌子坐了人，两人就在里首靠左边一张桌旁坐下。

一名伙计端上一盅茶来，放好筷匙，问了两人要什么面，便自退去。

卫殊离问道：“大哥，我们要去那里呢？”

楚不休凑过头去，压低声音说道：“我家在嘉定，自然回家去了。”接着又道：“不过你是我妹子，怎么会连家都不知道？所以路上就不可多问。”

卫殊离道：“好嘛，不问就不问咯！”

说话之间，又有两个身穿蓝布衣衫的汉子走了进来，在他们右首稍后的一张桌上落坐。

这时伙计已经端着两碗面送来，卫殊离困自己吃不完一大碗面，就分了小半碗给大哥，两人就不再说话，各自低头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