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说，你啥意思。”

“老牛啊，快了慢了又能怎样，我俩是没去？是没功劳？”

“你是说？”

“我俩距离不近，跑过去也得一个多钟头，开车，即使是全速也更慢，你说，如果真是真佛，我俩到了，能看到啥？”

“明白了，但你也别太慢。”

“嗯，知道，有数。”

“对了，老朱，望远镜。”

“知道，知道。”

挂断电话，老牛想了想，车速降了下来。

……

唐曾站在黑暗里，外面的风好像吹不进这里。

眼前更是显残破，座椅碎的不成样子，比座椅更碎的，是一堆石头，从仅剩一半的莲座判断，那堆石头生前，应该是一座石像。

“如果石像是佛像，那…”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来对了地方。

目光下移，好像有一个人形轮廓，盘坐在碎裂莲座的底部。

这个人形背对唐曾，身上批着破烂布袍，宽大的布袍把本就瘦小的人形，遮掩的更是渺小，像是一副衣挂挂着一片布片。

从后面可以看出，这个人形的头发很长，更是脏的已经打缕，脏色和白色，混合成了一种脏脏的灰色。

微弱的声音好像就是从这个人形方向发出的。

“打扰了，不知老人家怎么称呼？”

没有回应。

“老人家？”

唐曾向前走了两步。

“你的经不是我的经，你的渡不是我的渡，你是你，我是我，我，我…我是谁？”

“啊！我是谁，谁，不，我不是你，不是，我是谁，谁？”

唐曾吓了一跳，连忙又再后退了两步。

那个身影站了起来，接着又坐了下去。

“你是谁?你不是我，不是。”

说着又站了起来，双腿在打着哆嗦，颤抖着又慢慢坐了回去。

“我不是…”

这回人形站到了莲座前，没有再坐下去，双手合十，“阿弥陀陀…”

“不许念！”

说着，人形又再坐了回去。

唐曾真是一点都没看明白，不过冲着没念完的那句“阿弥陀佛”，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来对了地方。

“不过，这疯子是怎么回事？”

“这起来坐下的，健身呐？”

带着深深的疑惑，唐曾走到了莲座下，看向枯坐的老人。

老人的胡须已经垂到了腹间，糟乱的头发挡在脸前，看不出样貌，不过从裸露出的部位不难判断，老人瘦的形如枯槁，像是仅有一层皮肤贴在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