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荐、求收藏。
这是今年入冬来的第一场雪,11月上旬就开始出现雨夹雪的天气,看来今年冬天真是个冷冬。
雨雪交加的天气,道路很滑,这段时间天天忙碌不停,小车还没顾得上换雪地胎,雨雪落到车窗玻璃上一会儿就化成了水,雨刮器不停左右洗刷着。伊郁喆开得很慢,大概跑了个40码偏上的速度。
当她来到果园时,已经是上午11点左右了,停下车就看见院落的大库房门口蜷缩着二十来只鸡,个个在雨雪交加中缩着脑袋拥挤在一起。
听傅韬说,今年买了150只鸡,收回了近一万五千元,还不错,养鸡成本收回来了。
前几天,傅韬把剩下的鸡从果园朝砖头盖的鸡窝里赶时,数了下,大概还有70只鸡,电话里,傅韬还嘟囔道,今年除去吃的鸡、卖掉的鸡,剩下的鸡数量跟年初350只鸡数字对不上,看来卷毛晚上还是不敬业,咋少了那么多。
停下车,从后备箱取出这段时间收集的剩饭骨头之类的狗食,对着簇拥在她身边的卷毛和黑妞说:“别急,都有,你们每个都有,别往我身上蹭呀,哎呀,衣服都蹭脏了。”赶紧把塑料袋里大堆的狗食分摊到每个狗的狗盆里。
刚才在倒狗食时,手上沾上了一些油渍,赶紧推开傅韬的房门,屋里热乎乎的,很舒服。
边洗手边关心得看着站在身旁得傅韬的手,右手缠着白色的纱布,看来伤得真不轻。
擦干净手,双手捧着傅韬的右手心疼问道:“还疼吧,伤到筋没有?”
满脸大胡须的傅韬苦笑着说:“真他妈倒霉,这么多年切割东西都没事,谁知道今年怎么了,真是邪了门了。中间一根筋割得就剩一点还连着,其他的没事。”
鼻子一酸,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小心翼翼捧着丈夫受伤的右手,右脸颊轻轻贴着纱布上,伊郁喆难过得哭了起来。
傅韬不忍心看见妻子哭泣,左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宽慰道:“没事,已经不疼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屋里铁炉里煤火烧得很旺,妻子又体贴关心着自己,这段时间傅韬冰凉的心温暖起来。
就在俩人相依相偎时,听到屋外传来傅方歇斯底里的吼叫声:“鸡都跑出来了,没看见吗?”
一听到屋外那让人揪心的吼叫声,伊郁喆纳闷道:“怎么,他们还没回家?以前不是一到10月底就早早回去了呀。”
透过窗外看见傅方披了件自家儿子上高中时的蓝色棉衣校服,正站在大库房门旁朝着傅韬的这间屋里喊着。
傅韬个子不太高,也就一米七,伊郁喆一米六五的个头,但是自家儿子却长成了一米八七的大高个。上了大学后,伊郁喆就把儿子穿的校服拿到果园,让傅韬穿。啥时候被傅方穿在身上了,她穿着这件又大又长的棉衣,像个小孩套了件大人衣服般滑稽可笑。
伊郁喆挣脱丈夫的阻拦,赶紧出门去准备和傅方一起把鸡赶回鸡圈。就在俩人站在有利地势准备撵鸡时,张忠明推开屋门来到院中,对着傅方大声骂骂咧咧:“你吃饱了撑的吗,管那么多闲事干啥?鸡冻死吗冻死,碍你啥事了?”
听到张忠明的骂声,伊郁喆一下愣住了,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傅韬走出屋来抓起妻子的手把她牵回屋后,关上门。
站在外面的傅方看着张忠明给自己不停得使劲挤眼睛,反应过来,顿时转过身面对着傅韬紧闭的屋门破口大骂:“整天个忙啥哩,一来就钻到房里不出来,啥心也不操,都让我们两口子操碎心了。”
忍无可忍的傅韬冲到门口对着已经撒泼过瘾的傅方吼了声:“这里没啥事,赶紧回宁西市。天天在这里蹭吃蹭喝,没完没了得,烦不烦啊?!”难道傅方是更年期,这几年是两天一小闹,半月一大闹,都成了家常便饭了。
一听傅韬的话,俩口子赶紧灰溜溜钻进房里,再也没出门,连午饭都没出来吃。
傅韬搂着伊郁喆坐在沙发上,享受着温馨安静的氛围,哪怕是片刻,他也觉得很满足了,俩人依靠着,都没说话。在寒冷的冬天、在事业的低谷,结发妻子与他同甘共苦,有着相依为命的荒凉感,他知足了。
许久,伊郁喆用头顶蹭蹭傅韬的胡须,问道:“他们呆在这里,咋还不回家?”
妻子的话真扫兴,破坏了美好的氛围。傅韬真情相告:“他们跟我要2万元钱,到北京游玩。”
“咦,咱们给他们的钱不是超支了吗?”不是光提供生活费吗,怎么上北京游玩的钱也要傅韬出?他俩的工钱提前拿完了,还要在这里干上好几年才能顶完账。
“我发现,姐姐越老越不懂事了,越老越不讲理了。”傅韬抽回胳膊起身,提起铁炉上滋滋直响的水壶,顺手把热腾腾的开水倒进装着玉米渣的白色塑料桶里,天气寒冷,给狗烫食要用滚烫的热水。
“哎,我都忘了问你了,玉米打了多少公斤?”想起自家的产量如何,麻扎子村马建家的玉米每亩打了920公斤,比去年多了20公斤。
用铁铲搅拌着玉米渣的傅韬一声不吭,心里烦躁起来,加快了手中搅拌玉米的速度和力道,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在玉米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