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回
假玉女拨弦设阵,真英雄换药吞丸
右首上方那位老者,缓缓站起身来摇头言道:“四位请听老夫一言,罢手吧!”四人本扬名自关外,威名传至中原,比之中原英雄,声明也毫不逊色,方才四人联手也未讨到便宜,当着这许多的武林高手和一众佳丽颜面扫地,哪里肯罢手,齐声道:“不行!今日定要分个高下!”那洞主起身言道:“四位大侠且稍歇片刻!”四人依言居然乖乖收了兵刃回到座前沉默不语,。张继心下反复思量:这洞主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能让这许多英雄人物惟命是从?
那洞主离了座位,又张口道:“张二侠果然好酒量,既然酒已饮完,我这里还有几个佳人儿,精心排演了一段舞蹈,她们听说张二侠英雄了得,嚷嚷这非要为张二侠舞上一曲,还望张二侠莫要推辞。”说话间左边一排女子齐刷刷站了起来,身后又有人抱出来四面琵琶,个女子当着众人之面齐刷刷蜕去裘衣,肉身上只裹了一层丝衣,那处若隐若现,露出嫩白的玉臂酥肢,血性汉子看了,立时会气血翻腾,魂飞云霄。有四个各自接过琵琶对这张继四个方位站好,屈膝施礼处撩弦调音。
李飞云在一旁心说:看这几个女子自是美貌绝伦,只是生而为人,光靠一副皮囊又有何用?又想起白姑娘来:倒是那位白姑娘有情有义,才是女中豪杰,也不知这妖女将她如何了?方才只顾着硬充好汉,未曾询问她的消息,转而又想到:有我二哥在此,定当得救,心下稍宽。
“此曲唤作‘欲乐齐天’,改自唐明皇‘霓裳羽衣曲’,请张二侠赏鉴。”
洞主话音刚落,四面琵琶一同奏响,嘈嘈切切、促若急箭。张继猝然闻之突觉气血升腾,不由得暗里一惊,好一曲欲乐齐天。
剩下四个和着节拍摆臂提臀,舞动腰肢,好不妖娆,忽然间联手攻来,分取张继膻中、玉枕、会阴、命门四大穴,出招迅捷手法毒辣,其步法亦配合有致,端的是不好应付。
张继一定心神,暗叫不好:方才只道这乐曲了得、酒劲厉害,此刻才知酒中居然被下了乱性之药,弦声撩拨处热血翻腾,燥热难耐。
又仗着一身武功,强压下气血,闪身躲过攻势,腾挪处瞧出个破绽,正欲一掌劈出,但见四女子竟以酥胸迎来,一时间又不忍下手,只能侧身躲避。四女子连番变阵,但见轻纱摆弄乳浪臀摇,四下观战的洞中宾客早就冒起了邪火,血脉喷张。
阵外李飞云眼见张继被四女子逼得左支右绌,不由得大为着急。以二哥之武功本来对付这几个女子绰绰有余,只是一来这些女子的动作太过淫秽荒唐,二哥下手不得;二来那琵琶琴音配合着几个女子的阵势,大有攻心的邪力。正情急间猛然想起腰间的玉箫来,二哥被琴音所干扰是以破阵不得,只要自己以箫声破琴音,二哥必能解围。
想到此处,李飞云取出玉箫,一曲《破阵子激扬入阵,李飞云虽然慎重剧毒没了功力,可这一手的洞箫却非常人所能企及,按孔处移宫换羽,声音清扬回响,大厅之中弥漫起肃杀之气,仿若两军对垒,十万甲兵刀戟相接。
张继正匆忙闪避间,听得李飞云箫声响起,回忆起十年前铁马金戈的峥嵘岁月,不由得豪兴大发。一跺脚凭空拔地三丈,一声长啸真如晴天霹雳,气寒敌胆。
李飞云顿时舒了一口气:若再吹下去,只怕不过一两拍,那琵琶声势必反击,此刻自己身中剧毒,使不出内力,哪里抵挡得了?又或是旁边随便一人不肖出手,只是运起内功出声呼喊制止,且不说帮到二哥,便是自己也将有性命之忧。
厅内众人皆觉震耳轰鸣,一若天外惊雷,武功稍逊者两股皆战,几欲倒下。
张继半空回身,一记回风掌凌空向下劈出。
掌势惊急,挟起狂风倒卷,排山倒海。个女子一时间躲避不及,掌风过处,皆被震的四面飞出跌伏在地,口吐鲜血。
四面琵琶一时弦断,声如裂帛。青石地面赫然被劈出一个数尺方圆的大坑。
“九转回风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落地处张继立在人前,如若天神。
右首上老者缓缓站起身来,满面惧惊,缓缓言道:“武当派这七十三路九转回风掌早已失传百年,你到底从何处习来?”张继笑道:“说与你也无妨,当年我习文不成,有幸遇到游方的恩师,传了我这一套掌法,至于恩师名号,请恕在下不便明说。”
张继说完又是抱拳躬身,对着洞主言道:“承蒙洞主盛情款待,我兄弟二人感激不尽,如今已是酒足饭饱,还请洞主赐下解药,放了那位白姑娘吧吧!”
那洞主反倒神情自若,眉梢一挑张口笑道:“好说好说!我这洞中有一位贵客,平日里除了教授洞中仙姑们延年益寿、增强功力的法门外,又专炼丹药,如今我这里有一丸仙药,正要孝敬张二侠,张二侠只要不推辞,我立刻让人请出白姑娘,并于李公子瞧病拿药。”
张继闻言心头怒起:我自是以礼相待,不曾下重手伤人,你如今又要得寸敬尺,看来不使些手段,左右是不行了!
李飞云闻言大骂:“好你妖妇!你设下这毒计引我兄弟到此,眼见动武不成,如今又要故技重施,要挟我二哥服毒不成?”
那洞主只是直勾勾盯着李飞云看,两眼离也不离,神情风骚至极,嘴里说道:“来呀!请白姑娘!”有两个女子架着刀剑推出一个风华女子来,那女子怒目瞪着左右,一眼瞧见李飞云,神情为之一转,张口欲言又止,分明是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