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滔逃了,逃的轻而易举,甚至都无人追杀。
何全皞只是斩了几个近前倒霉的,便匆忙的宣告贼人已死,父仇得报。他没时间做戏了,现今赶回魏县宣告魏博易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意外的一箭是谁人射的,追究还有意义吗?
何家兄弟五人皆是一母所出,而何母安氏同天下许多母亲一般都是更加偏爱幼子的。
昨日何弘敬命人传令幼子何全卿送武宁使者归去,次子何全肇又是去威逼兖海。但是可还有两子在的呢。
这两兄弟才是此时何全皞最为忌惮的。也是他在这突变后能否坐上节度使的位置乃至于保住性命的最大障碍。
既然这弑父的罪名背了,那么杀弟似乎也并不是如何难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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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寺庙太多了,多到佛门的信息传递并不必朝廷官驿慢上多少。
沩山密印寺的匾额还是崭新的,年初天子的亲笔让这沩山更加兴盛起来。
灵佑越发苍老,上个月又患了眼疾,如今几不能视物,所以这刚刚送来书信却是让法海来读的。
“唉,法缘,咳,度之果是与佛无缘啊”。灵佑有些哀伤的说到,却又不知是哀佛门不幸还是陈权的误入歧途。
“师傅,徐州同道央求师傅除魔,这~~~~”。法海有些犹豫的低语着,对于陈权他印象很深,只因当初那莫名其妙的白蛇之说,这几月来他也听寺中之人谈及过陈权的旧事,更是添了几分好奇,这曾经的师兄是个奇怪的人呢。
“除魔?呵呵,谁人为魔?几年前沩山只一旧寺,虽是简朴,却自素洁。可如今这广厦高梁,殿阁嵯峨便是我等求佛之愿吗”?
“几年前沩山信众多是穷苦,然却是虔诚。可如今这来往之人纡朱拖紫,鸣玉曳履为的是佛还是这匾”?
“唉,这魔我除不了,也无力除之,度之亦是被逐,那便于我沩山无关了“。
”法海,你去徐州吧,替我问度之,可还记得我前时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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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翦又传了信来,天平镇安置下的探子回报朝廷已经下旨给了郑光。
战事终是来了。
①唐史学家裴庭裕曾经编撰了《宣宗实录》,在他所写的《东观秦记》中记载:万寿公主,上女,钟爱独异。将下嫁,命择郎婿。郑颢,相门子,首科及第,声名籍甚,时婚卢氏。宰臣白敏中奏选尚主,颢衔之,上未尝言。大中五年,敏中免相,为邠宁都统。行有日,奏上曰:「顷者,陛下爱女下嫁贵臣,郎婿郑颢赴婚楚州,会有日。行次郑州,臣堂帖追回,上副圣念。颢不乐国婚,衔臣入骨髓。臣且在中书,颢无如臣何;一去玉阶,必媒孽臣短,死无种矣!」上曰:「朕知此事久,卿何言之晚耶?」因命左右便殿中取一柽木小函子来,扃锁甚固。谓敏中曰:「此尽郑郎说卿文字,便以赐卿。若听颢言,不任卿如此矣!
②孟郊《择友》:兽中有人性,形异遭人隔。人中有兽心,几人能真识。古人形似兽,皆有大圣德。今人表似人,兽心安可测。虽笑未必和,虽哭未必戚。面结口头交,肚里生荆棘。好人常直道,不顺世间逆。恶人巧谄多,非义苟且得。若是效真人,坚心如铁石。不谄亦不欺,不奢复不溺。面无吝色容,心无诈忧惕。君子大道人,朝夕恒的的。
③孟郊,号贞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