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出府也做不了什么,反倒会让武隽的人马无法行事。
李见狼狈的逃出了胡府,却惊奇的发现没有埋伏,没有阻拦,什么都没有,仿佛方才的火箭是鬼魂随手丢的一般,这空旷的街面上什么都没有。
胡庆方难道只是想把自家吓出来?不应该啊?定了定心神听着远远传来隐约的厮杀声,李见决定干脆就去荣庆楼当面做个了结罢了。
武隽终于逃出了荣庆楼,拔山都人本就少,又一开始便往外逃,倒也没几人愿意理会这些个逃窜的军士,都在忙着互相砍杀。
胡庆方以为武隽会堵住李见的人马,可武隽怎会这样去做,李见如果不来胡庆方怎么才能去死呢?胡庆方不死自己和陈权又怎能找到机会收拾残局?现在自己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只需一旁等着便是了。
田牟知道银刀都强悍,他几年前就知道,可今日却还是让他心中一惊,果然是精悍无比,虽是人数不占优,可却把监军府和自己的人马杀的几乎折了一半了,活下来的也破了胆,哪里还敢刀兵相向,只顾着奔逃,荣庆楼的窗户早就被踢了开,不时的便有军士尖叫着从窗户跳下,一瘸一拐的逃散开来。
“畜生,你害我阿爷,莫逃”。庞勋满身鲜血紧紧的跟着田牟,如附骨之疽一般无法摆脱。
田牟很想说自己也是冤枉的,可看着庞勋杀红了眼不管不顾的只盯着自己,什么言语都吞了下去。黄讷和李见怎还不来?武隽呢?田牟在亲卫的守护之下狼狈的在这已经破烂的楼来四处躲闪着,心中大急,援军再不来怕是事情就会败了。
方戡不知道城里到底现今情况如何了,也是不及去想,因为定国山上的人马冲了下来。他必须要在这泗水旁堵住山上之敌。
”冲上去,这些个步卒不堪为敌“。方戡大声喊道。
陈权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得不出府了,他刚刚在墙上看见赵景最后怒骂了一声便被人砍下了头颅,随着赵景的身死,门枪都残兵立刻就丢了长枪撒腿便逃。而方昇却是未做追赶,大吼着领军又调转马头冲着拔山都的车阵冲杀过去。
拔山都有弩车为阻,可战力过弱了,才被挟马都射倒了几人便是一阵骚动,想来要不了一刻就会弃车而逃,那时不但陈权将会陷入危机之中,荣庆楼的情况也同样会发生巨变,现在没人知道这方昇到底要站在谁的一边。
可这五百人出去能做什么呢?方才的厮杀方昇的人马也是伤亡大半,可便是几百人也不是这些个新兵所能抵挡的。
黄讷疯狂的抽打着马朝着荣庆楼赶去,马上就要到了之时却正遇上李见领着人马也来了。
李见是个小人,这是田牟和黄讷的共识,哪怕是已经说服了李见顺从,可是这心底的猜疑却不会减弱半分。
黄讷停下了马,盯着李见,看起来这些个高丽奴有几分狼狈,可似未有过厮杀的。不该的,他不是去了胡庆方宅邸了吗?而且城里起火黄讷也是看见了烟尘的,算了方向该是胡府处。难不成那里平安无事?还是说李见又起了反复之意?
黄讷不由的拍马后退了几步,身旁的世家奴仆多数都只是些寻常汉子,借着血勇倒也能用上一用,可如果真的同这些个职业军士争锋还是力有不济。
”咳,黄先生,胡庆方府中无人,我入府后仔细搜查了未有所得,且府中提前藏了麻油,不知是何人引了火起,我这恐担心田大使中了奸计,正要去接应一番的“。李见看着黄讷警惕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满,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疑神疑鬼的,今日若不把胡庆方宰了那么参与今日之变的谁能得了好?特别是自己这个打算拿了胡府家小的人更不会落个好下场的。
”黄先生如是不打算去援助大使那请自便,我就不与先生寒暄了,大事紧要,哼”。心下烦闷,又是被那场火狼狈的驱离了胡府,今日却是什么事情都未做成,李见也懒得再与黄讷周旋,冷冰冰的说了几句便自行领着人马奔向了荣庆楼。
方戡的冲锋被射出来的弓箭挡住了,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该这般冲动的,定国山确实不高,但既然能唤作山,自然是有所突起,骑兵以下击上本就不占优势,加上定国山地势不险,可碎石枯根却是不少,这也阻了骑兵之势。
门枪都的长枪立于阵前,齐悦领着人不停的放着箭,这一番下来竟让挟马都没得了好。无奈之下方戡打算把盯着戏马台的人唤来。然而就在这时戏马台方向也有了异动。
那些个不为人重的银刀都新兵竟然主动的冲杀了下来,而这正是胡庆方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