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日后,明玉更加规规矩矩地去上书房学习,寒来暑往,春秋东来,孩童皆在父母怀抱里玩闹,小明暄依然驾驾地骑着她的九五至尊马儿,发出天真无邪的笑声。
可这一切都与明玉无关,他生来就是掌控人间的帝王,必须守住武朝社稷,承受远超同龄人的压力。
生病时便忍着苍白的小脸坚持完成功课,上官皇后与外公上官朔皆不会留心这些,皆误以为明玉只是每日做的功课太多,从而脸色有些疲惫而已。
明玉却不敢说,他对自己的母后极为恐怕。若是对她说了,便又会误他道,若是连些小病都吃不住,将来怎么继承祖宗德业,还是他娇生惯养。之后便又免不了一些荆条罚跪的苦头。
终于有一日,他卯时去上书房的路人,便感觉心中有股郁郁之气,难受至极,苍白小脸直冒冷汗,途中实在难以压抑,郁受之感便化作一口血喷了出去,整个小人昏倒在地上。
侍从见皇子吐血昏死,仓皇不已,急忙想呼救命喊人,却被一个高大粗犷的汉子截住了。
来者正是上官朔的长子,也是上官皇后的兄长上官云。他抱起昏死过去的小皇子,脸色阴沉无比,但也没忘记外甥输真气检查身体患恙程度。
其肉身虽无病恙,但心神却耗损将近枯竭,从而处于濒死状态。
见此,上官云更是勃然大怒,暗抑恚忿将小明玉送去太医院。
待太医开了几副药给小皇子服食,病情稍稍稳定后,上官云就去找柴戈算账。骂他是昏君,把自己的压力都丢给自己的儿子,算什么千古一帝。更骂上官皇后是毒母,待子不慈,想残害自己的儿子。当然对上官朔,他并没有开口,毕竟是尊长,也是自己的父亲。
经过这次上官云的大闹,明玉的功课便轻松了一些。不仅早晨可以多睡半个时辰,而且更每七日中得到一日的独立自主的时间。
对于明玉这次病重,柴戈与上官皇后依然那么冷淡,没有对他表现太多情绪。
但明玉收获了一份来自舅舅的温暖,让他感动不已,这应该灰色的童年生活里一丝温暖的阳光。
病好的那几天,上官云舅舅带他去狩猎了,也陪同他一起玩耍。虽然之后每一年也会仅有那么几天,但令他幼小的心灵期待不已。
明玉的课业并没有因这次大病而有所削弱,他依然每日凌晨卯时规规矩矩去上书房学习,五个时辰正直小身板,认认真真地跟上官朔学习儒学。
亥时,上官皇后检查他的功课虽少了处罚,但他的功课却比以前优秀了许多。
而与上官皇后的坤宁宫从不相往来的西宫,也就是皇宫外流传的天妃宫也足渐接纳了明玉。雨旦天妃待他很慈和,如同待自己的儿子一般。
令他想不到的是,活泼的小明暄虽经常拿出姐姐的姿态,知识面却非常广博,甚至超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