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戈驾临凤宫,与上官皇后聊了一会儿,便驾回天妃阁与小明暄玩耍。之后,上官皇后对明玉大声训斥道:
“柴明玉,你将来注定位极人间帝王,下土九五之尊。若是微小艰难皆不能克胜,将来怎能掌管天下百亿黎民生死。怎能统摄七十二路大诸侯,那些野心勃勃,恨不得撕你一块肉的狼鹰狗辈,更别提那一心想将武朝帝王拴作看门狗的天道门。”
“祖宗德业,武朝社稷,你拿什么去守护。若不是你父皇雄才大略,武功超群。年不五旬便步入离尘,如今去传说的圣人之境不远矣。方能抵住各方压力,你才得以在皇宫温室里生存。”
“然而武朝太祖终究会老去,到那时你是做败坏他英名昏君,还是做奸害武朝帝业的贼子。”
他的小身板依然可怜地跪在侍女尸体旁边,瘦小的肩膀是不是抽动一下,还有被人嫌弃后的幼嫩委屈的哭声,那双好看的大眼此刻怎么也无法止住伤心的泪水,一颗颗穿线透明珍珠溅湿了卑微的尘埃。
当被柴戈从怀里将他卸在地上,满是嫌弃的样子,毫无父子之情。明玉顿时感觉被世界抛弃了,很伤心孤独。为什么?他那么艰辛,可以堪称历史上最刻苦的皇子,可父皇还是如此嫌弃自己。难道这一切父皇都没看见吗,他那幼小的心灵很是不解。
对上官皇后的训言根本无法听进去,甚至觉得刺耳反感,他不稀罕当什么人间九五之尊,只想像明暄一样得到父皇母后的关爱。
然而他仅有一丝温暖也被母后杀害,那侍女姐姐虽身份卑微,可她的怜惜与关爱却并不廉价。
上官皇后见那小身影哭得很伤心,似乎被父母抛弃一般。毕竟也如此,可天家哪有亲情可言,若要想过得温馨如同普通百姓家里一般,又要同时拥有人间至尊的身法地位,那是不可能的。
帝王必须学得苍天般的冷酷无情,才能公正地刑罚人间正义,天下才不会乱了套。
如今武朝才成立十几年,内患外忧,对内需要面对七十二路大诸侯的狼子野心,还有柴戈在统一南北时,不知掀翻多少家族祠堂,导致多少人妻离子散,那些流亡匪民的危险甚至更可怕。
对外则是气势逼人的天道门,还有北长城之外的百万邪蛮,至于那数万尊邪灵王沉睡之地的天牢山,也就是邪蛮的圣山因太过遥远,可暂且不算威胁。
想到这些内忧外患,上官皇后便没有怜惜小明玉的可怜与委屈,更加重了语气,冷冷地呵斥道:
“本宫到底说了些什么,你有没有听清。”
“母…呜呜…后说……呜呜……说……”
明玉听到母后的训斥声,便从自个儿独自伤心的状态中反应过来,用小袖子拭了一下泪水,立即回答上官皇后的话,可哭腔总是忍不住淹没委屈的喉咙,使得他无法正常言语。
上官皇后并没有心软,直到小明玉一个字,一个词地断断续续将她方才所说的话复述出来,她才真正地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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