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只木偶,顾徊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现在醉剑身死,但魂还在,到底还是留下了隐患,要不要放开木偶,让它继续往外闯的话,然后利用怪屋的抹杀规律完全消灭它呢?
只是,想到刚才木偶竟然能阻止怪屋的抹杀进程,却不得不担心万一被它逃出去的后果。
既然如此,是否可以用笞魂印符将藏在里面的醉剑的魂魄赶出来,这样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了——当然,这要建立在他画的笞魂符能够起作用的前提下。
可它既然叫笞魂印,使用的时候会不会出现惨叫之类的场面?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太像邪教妖人一类的,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人多嘴杂的,未免会引起某些人的关注……
这时,他忽然想到,笞魂印符的效果既未验证,也有可能出现不可控的场面,那为什么不使用已经验证过且无声无息的主奴印符试一试呢?
想到这里,他随手甩出一张主奴印符,通过怪屋控制着它飞向木偶,覆盖在了它的上面,然后激发了符纸上面的符印。
只见符纸忽然无风自燃,上面的符印则渗透进了木偶里。
和上次对付柳斜眼时一样,顾徊几乎是在瞬间就感觉到和木偶里醉剑的魂魄建立了联系!
他心中一喜,通过怪屋将木偶摄拿回来,原本想要询问醉剑的魂魄一些话,发现方传铭等人都随着木偶的移动向他看了过来,其中还有好多人直接吓晕了过去,感觉这里不太合适,于是开口道:“此害已被我封印,你们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一开口,他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赶紧通过怪屋将四周观察了一番,发现并没有结出什么奇怪的“果子”,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怪屋抹杀了人的肉身也结出什么东西的话,感觉像是吃人似的,他其实有些难以接受,换成魂魄好像就没有太多抵触的情绪……
这时他又忽然想到,怪屋抹杀对象后结出果子,会不会和他自己的意识有关呢?
记得它第一次抹杀黑蛇结出了蘑菇,当时他就有过“那么大的蛇,吃了会很补”的念头,而抹杀掉宗桐的魂魄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吃”的念头,所以什么也没结,到了妖鼠,他就是冲着能结出果子去的,然后就长出了“蕨菜”。
这样一想好像还真有道理,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可以试一试。
说完话,他没有再管他们,直接就出了门,可是没等出城,他还是忍不住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开始审问醉剑:“姓名。”
和上次一样,他不用开口,只需传递出这样的意念即可,因为没有了身体,醉剑的魂魄同样用意念传递回来了应答:“苏盛。”
但和柳斜眼不同的是,醉剑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异常,然后情绪异常波动起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徊没有理他,继续问道:“籍贯。”
醉剑几乎没有停顿,马上回答道:“成国源鸢府中的源城。”
回答完这个问题后,他又马上反应过来,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情绪战栗的道:“你对我用了什么?难道是……奴印?你!你!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它?你是传说中那里的传人?不,不可能!它们早就不存在了,怎么还会有传承在?”
顾徊心中一沉,意识到他从怪屋记忆中学到的主奴印可能关系到某个曾经强大的势力,这一点以后可以从醉剑这里得到答案,但现在却不适合!
“你被血噬魔血浸染,如果不能控制你,我就只能除掉你,你愿意选哪条?”
不知道是信了他的话,还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醉剑的魂魄渐渐冷静下来,毕竟两者选其一的话,他自然选择活着:“我,我真的被它控制了吗?”
“你自己应该清楚。”
顾徊这时也反应过来,凭借醉剑的刚才的话,他的身份就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只是简单的江湖豪客,而且,他想了一下,才想到源鸢府并不在云州附近,而是在隔着巨崖、柏渊两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