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雪已不飘,寒风再添几分凛冽。春节时分降临,便是这冷冬也无法阻扰,平安街一复昔日荣华。
商铺门坊张灯结彩,悬大红灯笼。裁缝铺吆喝新颖衣裳,惹来一众闺房女子围观。
贩卖小物什糖果的小商脸挂笑容,吆喝声比之往日要响上些许。
清明寺庙的高僧下山为人画符破邪,勘探风水。
柳晨生独身上街,腰挎一柄不离身的剑。往张寡妇裁缝铺行去。
此去有二,为家中一老一小添置喜庆衣裳,求清明寺庙高僧赐福寿安康对联。
张巧是一个寡妇,独自经营偌大店铺,还真别说,办的有声有色。
别家的眼红,常在背后碎嘴道,张寡妇床事熟稔,时常勾搭光杆汉子,甚至有妇之夫也未曾放过。这不,每每张寡妇裁缝铺开张,这些受过“恩惠”的便来还债。
柳晨生进店,挑拣几套品质尚佳衣物。付了几十钱铜子。
“柳公子,可是为杜老爷挑拣衣物,孝心可嘉呐”,张寡妇学着知书达礼的小姐们,左一个公子,右一个老爷。这镇上庄稼汉那经得住这等称谓,小会儿便被夸的不知东西。还不得在张寡妇这店儿多多花费。
“嗯。”柳晨生沉声应道。张寡妇知柳晨生也算渝河镇小有脸面之人,便不做过多纠缠。
喜迎重逢佳节,许多个负笈游学才子佳人纷沓而归。骑一头雄健骏马,旁有伴读书童阿谀奉承。好不风光。
刘员外独子自杜州游学归来,便在平安街掀起围观热潮。
刘员外何等身份,那可是渝河镇最富的商贾,家有良田万顷,佳丽数十,丫鬟家丁不计其数,贴身护卫武功高强。这得亏其积攒的黄金万两。
刘员外的独子刘平新当属渝河镇头号公子哥,各大销金窟的金主。
刘平新二八年华,长相随其家父,肥头大耳,其貌不扬。若非家底雄厚,凭这令人作呕的形象,早叫街上的青皮无赖棒打的不省人事。
宽道两旁的老农及未出阁的妙人们争相盛赞这位“多财多亿”的游子。
刘平新听言,喜笑颜开,分外和煦。这可不像常日里暴戾的公子哥。
他吩咐书童取来匣中细软首饰,往空中扬手撒去,那些个珠宝便坠入人群中。
望着埋头苦争的寒门百姓,刘平新不屑讥笑,连同书童也放声大笑开来。
柳晨生出的门,朝清明寺庙高僧的书斋行去。望着宽道两侧蹲伏一片的人群,无奈摇头。
就渝河镇来谈,这并非怪事,见其状便知刘公子归乡。柳晨生不反感此等散财手段。这对贫寒百姓,无异于一笔横财。
柳晨生见状欲绕道,眼尖的书童望向柳晨生,而后附耳与刘平新讲私话。
刘平新听完罢,大笑起来,挥手放声道,“柳团练,速来一聚,上次渝河湾一别,在下想念的紧。”
眼前这头肥猪,上次于渝河湾欲糟蹋浣衣妙龄女子。柳晨生巧遇,便上前赏其几记手刀,将其打发走,那肥猪出行未带家奴恶仆,只得打碎牙齿往下咽。此时耿耿于怀,未曾淡忘。
柳晨生未理睬,依旧绕道而去。刘平新见状大怒,猛夹马腹,向柳晨生踏来,欲要将其踩踏而死。
骏马雄壮,四肢曲展开,速度刚猛。柳晨生不惊,脑中只想着斩死这头脚力颇佳的畜牲如何说辞。
思考间,一人一马已至眼前,马蹄高扬,欲踏死柳晨生。
柳晨生拔剑,出剑速度极快,他手劲猛烈,一剑之下竟是将骏马前肢卸去,那头畜牲惨遭剧痛,失掉平衡,一头栽倒,将背上的刘公子摔个倒葱花。
刘平新鼻青脸肿直哀嚎,翻来覆去不起身。柳晨生缓缓说道,“刘公子今后可还为难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