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蓓蕾神色变了变,想app下载地址xbzs说什么,却还是咬着嘴唇,低头紧跟着孟金良后边离开了。
技术科办公室。
刘茗臻一回身,就见秦欢乐一脸讨好的烂柿子笑容,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他眼睛笑成两湾新月,拉长了声音的叫了声,“刘姐诶,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更高贵冷艳了?连审讯室里的小奶狗都招架不住了,哎呦,要不我贴身保护你吧,不然我梦里都放不下心。”
刘茗臻被说的都想直接给他也来个过肩摔得了,阴测测的飞过一把眼刀,“怎么,小龚那边踩了尾巴,又我这儿找怼来了?你这下基层下得怎么一张嘴越来越碎了。”
秦欢乐带门,趁着左右没人,二皮脸的哼唧道:“刘姐,关门咱俩可是一家人......”
刘茗臻拿手指头把他戳远了些,“高攀不起!”想想又有点可笑,抽动了一下紧抿的唇角,“你是来问那个?我真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秦欢乐却不甘心只得道到这个解释,“最近挺邪门的,我知道次的案子之后,你一直有在留意催眠的相关研究,你刚才是在唤起姓田的潜意识是吧?可是,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刘茗臻慢慢来了点儿兴趣,不禁接口道:“他身难道也有那种......你说的诡秘感觉?还和那位颜老师有关吗?”
秦欢乐摇摇头,“是梦,这回是梦!我最近在派出所接警,遇到好几起莫名其妙的案子,结果最后当事人都跟如梦初醒似的,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的诡异言行了,只说自己之前都是在做梦!”
刘茗臻默默一会儿,走到窗口,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街道穿行的路人,良久才轻声说:“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否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终其一生的目标是为了什么?”
秦欢乐走过来,两手插在口袋里,歪头看着窗外,脸罕见的现出些深邃莫测的表情,“呵,你这么说......从那之后,我这二十几年过得都跟做梦似的......”他愣了一下,脑中吉光片羽的什么闪过,却又飘渺的有些抓不住,喃喃道,“如果这只是我的梦呢?有朝一日我醒了,发现我妈刚买了油条回来......”他顿了顿,忽然笑了,“不说了,再说就神经了。”
刘茗臻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工作,我的工作,好像都不太适合我们,我们相信的东西,好像在别人那里都是天方夜谭,做刑侦,最看重脚踏实地的证据......行了,时间紧迫,”她没忍住也戏谑的朝头顶指了指,“还有人对你寄予厚望呢!”
秦欢乐讪笑了一下,他和刘茗臻仿佛有种默契,有时候话未必说透,彼此也未必完全听得懂,但影影绰绰的又好像只要向对方表达了一下,就有了一个意念的盟友,再离经叛道的想法,也有了精神层面的支撑,而能够得以在脚下艰难的路途继续不懈的跋涉下去。
这大概,就是所谓朋友,真正的意义。
秦欢乐离开了市局,打了一辆车,向春天会所进发。
路他也理了理思路。
肥皂里的尸块......人皮假发,听起来,在对待被害人的手段,实在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毛万里是个男人,想来长不出一头浓密的棕红色大波浪长发。
那么未被暴露出来的,还有多少人被残害了呢?
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潜在的关联呢?
如今假发没了,陈女士又不愿意配合,当然,也许她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如同田公子一样,只以为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诡谲无依的梦境。
可田公子又与陈女士的际遇有所不同,他失踪了三天,手机关机,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却突然很“接戏”的以宿醉状态重新出现在闹市......
背后那个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也许“头”那位还真是错误的对他寄予了过高的期望,他没有那么“神”的脑子,要真是这么出神入化,还能沦落到被兄弟插刀,被纪展鹏挤兑到基层去?
而且今天肖局明确表示不想见他的潜台词也是告诉他,别梦想借着这事儿攀高枝儿,小子儿,你没这命,给我安安分分的干完活儿,继续夹着尾巴回派出所安心面壁思过去!
他不由叹了一口气,庄稼人让驴拉磨盘还得在驴脑袋前面挑根棍子,挂个胡萝卜呢!
到他这儿感情好,连嘘呼一下也没有,直接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
司机一个刹车,他付了钱,长腿一迈跨到车外,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延平非著名景点,只在坊间赫赫有名的“销金窟”,摇头晃脑了一番。
得,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公平,从来只是弱者用来要求强者的武器,而真正的强者从来不屑一顾。
管他田公子是甜是咸,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蒙冤待雪的可怜娃,更何况,还有那些再不能亲口为自己鸣冤的被害人......
他心底无私天地宽,从精神,已然是个立于不败之地的强者,用不着“别人”给他什么虚无缥缈的晋升嘉奖,才能彰显自己的价值。
这样阿Q似的精神胜利法,使他整个人瞬间显得神采奕奕起来,连会所的门童都被忽悠住了,前十分客气的鞠了个躬。
“先生,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