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听。”
傅君婥点点头。
她出身奕剑门,从小对围棋耳濡目染,熟悉围棋掌故,但毕竟围棋源自中土,或许花无夜所说,和她的师尊傅采林会有所不同?
“那无夜便班门弄斧了!”
花无夜望了眼傅君婥身后的一碧如洗的晴空,缓缓说道:
“围棋作为一种棋类非常古老,已无法考证其起源。《世本作篇》,晋张华《博物志》都说,尧娶妻富宜氏,生下儿子丹朱,儿子行为不好,喜欢玩打仗的游戏,常常弄得满身是伤,尧很难过,于是制作了围棋,以闲其情。都是谁围棋是圣人所造,就如说造字之人是仓领,造船之人是黄帝一样,实在荒谬,在我看来,围棋不是由某个人造出来的,是在原始时代的游戏或战争中起源,然后被一代代人逐渐改进,才有现在的模样。
花无夜说道。
“从古至今人们都是以为圣人造了围棋,这么新颖的围棋起源的说法,我是第一次听闻哩”
傅君婥美眸放出异彩。
花无夜微笑道:
“最能体现我们东方文化韵味的游戏,就是围棋了。它非常简单,就是黑子和白紫;但是它也非常复杂,就算一个人算一辈子,也弄不清楚它的所有变化。
围棋下至绝处,不能说,只能悟,围棋绝不只是技艺,而是艺术!”
“围棋也是一种对话,人们下棋不出声,这种交流叫做“手谈”;围棋也可用来修身,沏上一杯茶,除眼前的棋以外,再看不到什么东西,这叫“坐隐”;好赌之人看到金钱,聪明有文采的人看到风流;狡诈阴险的人看到刀剑、军事、厮杀;文豪窥见人生百态,和尚观之,是禅;修道之人观之,是道;纹枰之间,几乎映透了文化缩影,着实使人惊叹!”
花无夜眸放智慧光彩。
“棋,原来这么奇妙。无夜几句话,就将我以前对围棋的理解全都融汇了,真是不可思议。”傅君婥纤细白的手托着腮,看着花无夜,美眸中全是倾慕之色,
“现在的名门大族中下棋者甚多,但据师尊说,以前似乎不是这样,无夜,你知道为什么吗?”
“要是单独讲这个问题可不成哩,君婥想不想听一听围棋的历史呢?”花无夜轻轻拿起一颗白子,“围棋以前确是不像现在这样繁盛。”
围棋,向来与画、书、琴相提并论,是艺术,更是文化,但这个时代却没有人完整的知道它的源流,傅君婥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