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城东门,徐立壮得知北门失守,焦躁不安几欲调兵,等到城内喊杀四起,又见东门外涡河风平浪静,再也按捺不住,便调尽手下练兵赶去城中支援,待到半路,正逢徐清风带着一队人马自南边赶来。
徐立壮策马拦下,喝道:“清风!你不在南门守着,来这里干什么!”
徐清风分解道:“爹,发逆攻进了城中,我怎能袖手旁观。”
“这次咱们都失策了,不是发逆,是捻子,蒙城怕是守不住了,你快带人从南门离开!”
“那爹呢?”
“我去接应你孙伯父及其他人,情况危急,你速速撤出城去!”
“不,我要与您一同杀敌。”
“你……”
父子俩正在争执之际,跟前房顶落下几片碎瓦,紧接着一个身影扑腾一声跌落在地,一名练兵抢上去察看,地上蜷缩着一名十多岁的女孩,便喝道:“谁家的女娃,都这般时刻了,还不赶紧回家!”
那名女孩忙站起来身,一瘸一拐走了几步,跌坐在地,口中哎哟了几下,叫道:“不妙不妙,扭伤脚了!”
徐立壮听见声音耳熟,又亲眼看见其从屋顶跌落,顿时生疑,下马走近仔细一看,一声惊呼,“景怡,你怎么在此?”
“徐伯父,好巧啊,你也来了。”苗景怡心中大叫倒霉,好不容易偷偷溜了出来,又尾随捻子爬上了城墙,再历经一番艰难终于寻到张陈放,还没等打个招呼,却不慎从屋顶掉了下来,最要命的还是摔到了熟人面前。
徐清风已是翻身下马,将她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景怡妹妹,你的脚扭伤了吗?有没有大碍?”
苗景怡揉着脚踝摇头道:“没事,一会儿就不疼了,你们忙去吧。”
徐立壮见她突然出现在此,料想苗沛霖也离此地不远,忙问道:“你爹呢?你怎么自己跑了出来?”
苗景怡抬手往城外一指,赶忙又把手缩了回来,低声道:“我爹?我不知道,方才我迷路了。”
徐立壮头一次听说会有人在房顶迷路,由此已经猜到苗沛霖就在城外,捻子攻城十有八九也与其有关联,想到挚友误入歧途执迷不悟,不由得又怨又恨。
徐清风上前道:“爹,景怡留在城里实在危险,是否把她送出城外?”
徐立壮一听顿时开窍,若是把苗景怡带回淮南,自己再写封书信劝说苗沛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兴许他挂念女儿,又顾及多年情谊,便能与捻子撇清了关系,从而迷途知返。
想到这里,于是大喝道:“清风,速速将景怡送回淮南!一定要看紧点,不要让她到处乱跑!”
苗景怡挣扎大叫:“我不要回去!放开我!”
徐清风不由分说将她抱上马,扬鞭向南径直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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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切都被钟楼上的张陈放看在眼中,急的差点当场跳楼,吴小莺拉下他轻声说道:“追不上了,人都已经跑远了,下面全是练兵,你下去找死?”
张陈放恨恨道:“那个家伙将景怡掳走,还搂的那么紧,我……”
吴小莺道:“你什么你,你急也没用,再说景怡妹子似乎认得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俩先脱了身再说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