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成书几乎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德珠娘娘死后,四王子李无拔鼓动唆使一些与他“志同道合”的王公大臣,以德珠自尚未成年至如今,一直与邪教首脑郑培有染,而导致李斯敏那三个儿子龙种不纯为理由,掀起了笫三次反敏大潮。
李斯敏的三老婆,婚前便与一男子有一腿,婚后仍然与之藕断丝连。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败露后,老国王对其当事人及其知情者,做了妥善地处置处理,以保守这个秘密。然而纸里包不住火,这事还是传扬出去。致使一些迷信“妻妾有外遇丈夫种难纯”之说者,在李斯敏竞选太子时,掀起了笫一次反敏大潮。老国王本来不相信那一套,但知道硬将此事压下去,是无法服众的。只好耍赖要那些人拿出真凭实据,而以此平息了这场风波。
朴成哲被诬陷入狱后,在李元拔暗中操纵下,王庭中二次发起反敏大潮。无非说朴成哲进太子府如履平地,早就与阮小玉有一腿……并旧话重题,说原太子三妃出轨也果有其事,而有俩人愿意出庭作证。多亏李斯敏的司法助理吴二眼尖,认出俩证人乃在押于外地大牢中的死囚犯,此事件不能不因此不了了之。至于朴成哲是否与阮小玉有染,李斯敏那几个老婆及其宫人一致声称,此说纯属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面对好几位王公大臣上的联名倒敏奏折,与前次不同,老国王竟哈哈大笑,笑得那几位都有点儿毛骨悚然。老国王笑够了说道:
“你们不知我为什么要大笑是吧,那本王就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个自称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不如一个瞎子……”
德珠在世时某日,与怀玉结伴去王宮养心殿看望老国王。听德珠等说柳絮的《鼓词》唱得好,老国王派人请来柳絮与盲琴师。柳絮精心演唱了两个段子,老国王不能不赞不绝口。
高兴之余,老国王令德珠与怀玉带柳絮去后宮,挑选些女孩喜欢的东西带回。德珠、怀玉便带着柳絮及其她宫女出门而去。
在场的李斯敏说,柳絮唱的确实不错,而老琴师的琴技也非比寻常,可以说曲曲国内有那样水平的人实在不多!老国王便令盲琴师演奏一曲,盲琴师遵命而为。一曲终了,老国王就觉得那美妙的乐曲仍在耳边回荡,老国王很开心,下旨赏盲琴师纹银八十两。
盲琴师跪拜谢恩,老国王忙说“平身平身”,盲琴师站起,面对老国王说道:
“陛下,草民做梦也没想到能目睹陛下的尊容,草民真乃三生有幸也!”
老国王有些疑惑,说道:“老琴师你的眼睛……”
老琴师有板有眼地说道:“草民自幼双目失明,至今连点儿光感也没了。”
“那你怎么能看到本王的脸?”老国王更加疑惑。
“因为陛下赏了草民那么多银子。”……
“这银子跟眼睛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不都说见钱眼开吗!”
盲琴师这个“包袱”,把在场的人都抖笑了,而且都笑得不轻。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盲琴师朗声吟道:
五龙常聚首,
同享天伦乐。
三残难相遇,
共品老处酸。
老国王不解其意,愿闻其详。盲琴师说道:
“五龙乃国王陛下、太子爷及其三位小王子也,祖孙三代在一起自然有享不尽的天伦之乐。而我与两位公公皆残缺之人,也是老处男,其中的辛酸只有我们知道。”
老国王又疑惑了,他不明白盲琴师靠什么分辨出在场人的身份,而三个小王子与两个太监始终一言未发。盲琴师解释道:
“仨小王子与俩公公虽然一言未发,但都笑了。俩公公笑声不一般很容易确认,国王陛下与太子爷及仨小王子,虽然笑声不尽相同,但其中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因此草民确定有‘五龙’在场。”
李斯敏的太子宫及以前的王子府,闹得确实有点儿让老国王心烦,但老国王对李斯敏那三个子儿从未怀疑过。除了他们祖孙在生理上有相同之处外,老国王还觉得他与那三个孙子都有心灵感应。而盲琴师的“理论”,更加有力地佐证了他的确定是正确的。
面对那些抱着“龙种混淆论”的王公大臣,老国王讲完盲琴师的确认后,又心平气和地说道:
“本王知道诸位爱卿都是为了李氏王朝的将来着想,然而本王首先最不希望李氏江山旁落他人。本王知道本王说如何如何,诸位都认为本王意在偏坦斯敏,可本王那三个孙子都不是小孩子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他们是本王的嫡孙。这个铁的事实还需置疑吗?通过这件事,本王还悟出,睁眼人往往会说瞎话,而盲人却能说真话!本王就说这些,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陛下圣明!”
那几位如此之说后,跪拜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