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银子,你在教堂做什么神职就有二十两银子的劳金,那么多银子你都弄哪几去了,是不是都填乎那个马寡妇了?”
“姐啊,那二十两银子,去掉给教主、教圣过生日的只剩下一半。剩下的除了生产投资生活费用,加上人情往份,再加上给咱娘买补品,早花得一干二净……”
“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娘病成这样,你一没办法,二拿不出银子,你是不是想老娘早点儿死!不孝心的我见过几个,就没见过你这样不孝心的家伙,我今就替死去老爹教训教训你!”
姐姐说着捞起灶旁的烧火棍,举起……皮三忙上前拦住,说道:
“大姐你冷静点儿,办法总会有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姐姐眼含泪说道,“除非出门卡个跟头捡块金子。”
“不用出去卡跟头‘金子’也会有的!”
皮三说着掏出五十两银子,说道:“这点儿银子三十两做开刀费,二十两做车马费营养费……”
……
得知柴厚娘即将康复,皮三毛四也很高兴,痛快地上桌与柴厚开怀畅饮。酒酣耳热,毛四唱道:
“哎哟哟那个肚子疼,从来没得过这样的病,只从进了辅导班,肚子疼来腿发酸……”
柴厚忙摆手说道:“兄弟这曲可唱不得啊!”
毛四笑了一下说道:“昨天在老康家装梨,老康小儿子唱了这小曲,被老康踡了两脚。怎么,不让小孩唱还不让大人唱吗?”
“兄弟,你就别问了,我不让你唱自有不让你唱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不就一个小曲吗,唱唱又何妨?”…….
“兄弟,有些事你们教外人是不会明白的。”
皮三不高兴了,说道:“柴兄,你是说我和老毛是外人是吧?”
柴厚急忙说道:“恩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些事跟你们没关系。”
“那肯定跟你有关系了,”皮三追问道,“还有那个马寡妇,你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这几天我们可听到不少有关这方面的闲言碎语,你要老实地交代噢!”
“这……”柴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皮三拖长音说道:“行了老柴,别难为情了,你不想说我们俩外人还不愿听呢。好了,告辞!”
“我说我说……”
圣宗教吉祥堂口建立之初,和其它普通堂口没什么区别,但几年下来却有些与众不同了。原来那个堂主有很多优点,最主要的是,毎年秋天都极力张罗,帮教民卖梨,而且卓有成效。致使很多平民争先恐后加入了圣宗教,首先使吉祥堂口成为圣宗教的一个教民最多的堂口。其它方面也都做得挺好。但只从遇教主的外甥焦马户取原堂主而代之,情况便与以往大不相同了。首先他对那里的梨不感兴趣,更不用说帮助果农卖梨了。但他也有他的强项,他能把年轻力壮的男子推送到总坛做“神职”人员。
原教主走后,加上梨总出状况,吉祥镇百姓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但谁家能出个“神职”,情况就会大大改观,因为一个“神职”的年金高达三十两纹银,这可是小家小户几年也难挣得到的。因此很多人都想走焦马户的门子,而“改变命运”,焦马户自然成了香饽饽。
柴厚婚后没几年,妻子病而亡,不久马寡妇也成了寡妇。俩人时常取长补互相帮衬,日久生情而有了那一腿。当柴厚正经与马寡妇谈婚论嫁时,马寡妇又嫌柴厚家较穷,但又舍不得她与柴厚的这段情。于是马寡妇决定求焦马户把柴厚安排到教堂做“神职”(保安),虽说只有二十两年金,但柴厚守家在地什么也不耽误。柴厚自然求之不得。
柴厚最终如愿以偿,但却失去了马寡妇。原来马寡妇为帮柴厚进教堂,在“辅导班”让焦马户在她身上“辅导”一番,从此便与焦马户打得火热,而把柴厚丟到一旁。
时至半年前,吉祥堂口已向上边输送了近二十名“神职”,而焦马户因此而“辅导”过的女人不下三十余人。因此有聪明人编了那个《哎哟哟》小曲,当然只能在背地里唱了。
柴厚讲述到这里,皮三问道:
“听说圣宗教乃堂堂正正的教派,焦马户利用职权而广泛玩弄女性教友,肯定是教法派规所难以容忍的。那他如此放肆狂妄,总坛会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柴厚叹口气说道;“那些吃亏的女人,都因为有私心只能打牙往肚子里咽,有苦不能诉。也有不让呛的把这事捅到总坛,但总坛始终睁只眼闭只眼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不会吧,堂堂的圣宗教……”……
“堂堂他娘个爪儿。我跟你们说,不管总坛还是各大堂口,里面见不得人的事多了去了!”…….
“现在焦马户还那么‘遭人稀罕’吗?”皮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