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墨燕舞1(1 / 2)白菜卖光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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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当年柳相的小女儿?”墨燕舞奇道。

“就是我,你杀我全家却独独留下了我,难道不是料到有今日?”

“柳**佞,祸乱朝堂,怂恿天子以举国之力建造通天灵塔,此为逆天之事,塔成之日亦是大唐亡国之时,所以我杀了他。这是天道。”

“哼!我不管你是为何,我只知道灭族之仇不共戴天!”烟水逝冷笑道。

“就算你明知他们要把你嫁给户部尚书家的痴傻公子也一样要报仇?”墨燕舞叹道。

果不出所料,听到这句话,烟水逝的眸中闪过一丝沉痛,看来她真的对当年父亲母亲的决定心知肚明。墨燕舞嘴角翘起,饶有兴味的看着烟水逝,那戏谑的神情不像是看着一个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仇人,倒似看着一个逗趣的宠物一般。

“那又如何?”烟水逝自嘲的笑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父母有千般错万般错,总是血脉至亲。此仇焉能不报?”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足尖微顿身体便如鬼似魅的往后退了两丈,烟水逝挥动匕首紧跟上去,胡乱的砍着面前层层叠叠的虚像。

“七年前我不杀你,今天亦不会杀。”墨燕舞摆开纱袖,道道气劲从袖中喷涌而出,盘带之间几乎把烟水逝吹的站立不稳。

“你不是挺厉害吗?你不是杀人如麻吗?杀我啊,你杀我啊!”烟水逝狂乱的大喊。

“我不会……”墨燕舞突然欺近她耳边悄声说道,“因为你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平地风起,无数碎雪在风里狂舞,烟水逝一下失了力气跌坐在地,眼看着那女人跃上屋顶消失在漫漫风雪中,泪流满面。

元宝其实并不想从医。

因为祖父是郎中,父亲是祖父的义子,继承了祖父的衣钵也做了郎中,待到他这一辈行医好像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可是元宝不喜欢,元宝觉得那些温吞的营生并不适合自己,年轻人么,总是向往江湖、向往独闯天涯斩妖除魔的生活。即使他并不明白,什么是江湖,什么又是正义。

于是,元宝带着满腔热血逃家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世界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和平,因为在城外六十里的雁回山下,他就遇见了强盗。

严格来讲,这强盗也只是一小股而已,带头的老大叫刀疤,只因为他当年与人争斗,叫人从额头到下巴给砍了长长的一刀,命是保住了,不过脸上却也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疤,看上去非常渗人。

那长年累积的煞气扑面而来,直把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郎唬的肝胆俱丧。这时他才知道当初自己向往的仗剑走天涯的梦想有多么可笑。

强盗抢去了包裹银两尚不满足,刀疤居然带头将少年驱赶到池塘里,要活生生溺死他。

池塘之水刺骨冰冷,松软的塘泥漫过脚背,黏黏呼呼的粘在腿上,踩进去容易,再想拔出来就难了。刀疤举起大刀佞笑着胡乱在他身边劈砍,逼得他不断向水塘里躲避,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强盗们放肆的大笑,他们的心灵无比扭曲,只有这样的戏谑才能勉强给他们带来一丝异样的快感。

漫过身体的塘水很快就到了胸口,压得胸口一阵阵的闷疼。更难过的是因为元宝双手被缚,他更加难以保持住平衡,左右挣扎下被迫喝了好几口塘里污浊的水。

元宝绝望了。

塘边的强盗狂笑着,元宝却觉得这笑声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强盗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元宝睁大眼,发现他们的表情也诡异的停滞下来。那些笑容僵硬的固定在脸上,呈现出一种异常的静止状态,让人不由得心里发寒。

但是这凝固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的头就被动脉喷涌的血液顶飞了起来,几个失了头颅的躯壳扑通一声倒在塘边,腔子里流出的血液把塘水染的一片鲜红。

他们的背后慢慢出现一个黑衣女人,她就像云雾一样在虚空里缓缓凝结,墨色轻纱包裹着苍白的皮肤,黑衣黑发,手里一对薄如蚕翼的离别钩发出阵阵啸声,似乎刚才割断强盗的脖子也让它非常兴奋。

元宝想尖叫,但是事实上他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血腥景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人甩了甩染血的离别钩,那些鲜红的血液就顺着刃尖流淌干净,半点也没有沾染在武器上。她收起离别钩,从腰间解下一根乌黑的绳索,抛向水塘中瑟瑟发抖的元宝。

“上来吧。”她说。

元宝抓住绳索,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岸。元宝的衣服湿透了,黑衣女人生起了一堆火,示意元宝脱掉外衣在火上烤干。

火焰活泼的跳跃着。元宝抱着肩膀不敢说话,生怕不小心得罪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直觉告诉他,她只会比之前面的强盗更加暴戾残忍。

黑衣女人走到倒地的刀疤旁边踢了他两脚,把他已经死透的身子翻转过来,捞起那个浸在血泊里的包袱丢给元宝,说道,“这个是你的?”

“嗯,多谢恩公!”元宝不敢怠慢,赶紧点头应道,可是他不敢捡那个包袱,因为原本蓝色的包袱皮已经被血浸成了黑褐色,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这时,一道灵光突然滑过他的脑际,难不成这女人的一身黑纱竟也是用鲜血染就的?他不敢问,他怕知道事实。

“不用谢我。”黑衣女人说道。“你只是肖似一个故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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