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远程攻击手段，你这个不完整2号武器还挺新颖的。”特瑞说道。

“本来就没指望‘绳刃球’能打中你。”雷脩道，然后他跑到格子衫身边，蹲下，并盯着特瑞，“但是至少让你把那只臭手给拿开了！”

他嘴上强硬，但实际上，他本来就是带着疼痛强行动作，刚刚打出一击，已经时竭尽全力，现在一缓下来，身子异常沉重。

雷脩拍打格子衫的肩膀：“格子，你说句话！”

格子衫不语，就连头都没抬起来。

“我明明都已经把话说得很不好听了，外带——你这个刚认识的朋友，就算宁愿背上偷袭教官的罪名，也要为你正名的情况下，你依然选择沉默？”

这时，蕊兰藏在斗篷下面的手，已经随时做好取出装备，准备随时上前保护雷脩。

“你知道吗？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没被刷下去，是不是也是因为你老爸从中作梗？”

雷脩见格子衫无动于衷，又气又急，催促道：“快说话，快反驳他！”

格子衫这时虽然抬起头，可是仍然只敢看着雷脩，不敢去看特瑞。

本来雷脩的怒火仅仅只是因特瑞的污言秽语所导致，可现在看格子衫一副闷葫芦的胆小模样，不知怎的，另一股像是愤怒，但又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里头的感觉，从头顶蔓延至全身。

“格子，你为什么不说话？”雷脩大声质问，“他都已经把你说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连个屁都不敢放？”

格子衫的眼泪不争气地留了下来，他咽了口唾沫，说话还是结结巴巴：“大哥，我，我……你别管了……”

“你他妈的！光哭有什么用！”雷脩破口大骂，“没做就是没做，为什么要默认？不说话，不就是承认了自己根本没做的事情吗！”

雷脩拖动仍在疼痛的身子，大力晃动他的双肩：“说！是你先发现了他们，所以才会躲到里面去！说！你没有干偷盗的事情！不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吗？说出来有这么难吗？这一路上，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然而格子衫只回道：“对不起……”

特瑞嗤笑：“瞧，他是不是只会重复一句话？”

雷脩转头，对特瑞大声道：“这又能代表什么？成绩差怎么了，实力弱又怎么了？纵然如此，你侮辱和人身攻击就是不对！况且，格子衫能撑过三年不被刷下，这就证明他绝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而且说到底，你压根就知道我们根本就什么都没做，你现在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出自你个人的意愿——你只是为了侮辱而侮辱！”

特瑞听他说得如此直白，脸上的笑意更甚。

格子衫拉了拉雷脩的衣衫。

“你他妈别拉我！”雷脩回头吼道。

正想告诉格子衫，做人要有骨气的时候，雷脩却在他身上，察觉到了异样。

由于刚才晃动格子衫的时候，用力过猛，再加上格子衫的衣服本来就宽松的很，这一会，他胸前的衣衫，有一颗扣子已经松开，露出了胸膛。一道红黑色的瘀痕在他白花花的胸脯上格外显眼。

雷脩心中仿佛又明白了什么。他不顾格子衫拒绝，自顾自扯住格子衫的手臂，然后另一只手逮住袖子，往上一拉。

顿时，雷脩瞳孔收缩。“这……”他没想到，格子衫的整条胳膊上，居然也布满了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的瘀痕。

“原来，原来，‘恶魔’指的是这么一回事。”雷脩彻底明白了，“这个家伙不是‘看见’，而是因为本能的感受到了害怕的人的气息，所以才察觉到他们接近。”

于是，雷脩对格子衫产生出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此刻完全转化成了对特瑞·帕德的愤怒和厌恶。“你不配做他的教官。”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话是在表示对他惺惺相惜吗？据说这种玩意，只有在同类人身上才会出现。”

“想说什么就直白点。”

特瑞回道：“应该问你自己才对。你这么激动，难道是在承认自己跟他一样？”他看向蕊兰，“敢问，这个让你如此看重的训练兵，成绩如何？”

“不关蕊兰教官的事！”雷脩抢先。

蕊兰眉毛一扬。

“没错，我就是倒数！”

这下，特瑞终于发出了正常的笑声。

蕊兰暗叹雷脩太傻，轻易就中了特瑞的计。而且，哪有人在承认自己是倒数的时候，嗓门还这么大的？

“可是谁能证明我在最终测试里也一定是倒数？”

“我是证明不了，”特瑞笑容收敛，“但我知道，你现在连参加最终测试的机会都岌岌可危。”

波特诺切瑞听到这，打断他们的对话：“够了。”

“当然，当然，我知道波特诺切瑞教官你想说什么。”

特瑞瞥了蕊兰一眼：“还有蕊兰教官也是。”收回目光，“我当然知道最终测试对训练兵意味着什么，可是，我也没说，不让他们进去啊？”

众人一起看向特瑞。

他道：“我有两个条件，只要能达成一条，我不仅放了你们，还会亲自把你们送到集合广场上。你们运气不错，因为受到了震动影响，在测试之前，基地花费了大把时间在无聊的安全演讲上了，所以按照时间，等会应该刚刚好来得及听取副市长说明最终测试的内容和规则吧？”

蕊兰冷冷问：“你有什么条件？”

特瑞伸出右手食指：“第一，让他们打败我。”

波特诺切瑞道：“这不可能。”

特瑞不慌不忙：“不是还有第二个选项吗？”

雷脩沉声问：“是什么？”

“很简单，”特瑞右手食指指向雷脩，“向我亲口承认，你自己也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