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笑意甚甜，把飞剑递给顾雾月细看，说道：「这是不是我的生辰礼物？」

黄梨拍了宁惜的脑袋一下，嗔道：「真是的，你怕师姊会忘了你的生辰，早在上个月便备好礼物啦。」嘴角朝顾雾月努了努，笑道：「惜惜五月初五生日，除了刀剑甲胄，一切皆可送。若是小巧玲珑的赏玩之物，更好。」

顾雾月心中有了点计较，嘴角便生笑意，问道：「宁公子想要什么礼物，雾月只要力所能及，定然尽力而为。」

宁公子？黄梨皱了皱眉，却听宁惜低声笑道：「据说武陵顾家藏有一座仿照古时三大学宫之一而成的白玉宫，内藏七十二位伴读玉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那类小巧物事。当然，世上断没有过一次生辰，就强要人把家传仙器送给自己的道理。所以如果你不嫌麻烦……」

宁惜在桌上指指划划，姿式似曾相识，顾雾月见了，不禁又是脸上一红。此时许七巧早就知趣退去，眼见黄梨目光敏锐，顾雾月微微别过脸去。

「老头子山上有一座类似的檀木宫殿，内里木人早就缺失，由于图样不全，这些年来一直没法重制。我请你按着府上玉人式样为我雕一个木人，就当是我的生辰礼物。」

顾雾月想了想，小心问道：「只要一个普普通通的檀木人，无须术法加持？」

宁惜笑着点头，说道：「礼轻情意重，雾月的情份我永远也记得。」

顾雾月瞧了瞧没甚表示的黄梨，心想宁惜纵是不愿告知其中深意，举手之劳也于己无害，便道：「如此待我找好了木材便马上动工，定让公子喜欢。」

黄梨忽然说道：「你在我面前大可不必如此拘谨。当年那位与惜惜好时，就从来没给过我好面色。对于惜惜的相好，我这份气量还是有的。」

她摆了摆手道：「你若怕我吃醋，此刻请先让我与惜惜说几句体己话。」

顾雾月无奈离去，下楼前禁不住向宁惜望了解眼，随即又有点后悔。只听宁惜柔声说道：「你我是同生共死的交情，又为我梳过发，日后好似两位师姊般唤我惜惜即可。」

顾雾月一笑下楼。

黄梨眨了眨眼，低声问道：「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竟要人家雕木人，莫不是盼着老头子多收一个关门弟子？」

宁惜敲了敲桌子，说道：「我三人走的都是武道，总不能让老头子把一肚子学问带到棺材里去。雾月修行资质要比练武强得多，而且自小走的就是练气士的路子，又读过书，老头子未必就不愿收她。」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就是雾月不愿入老头子门下，从木人上流露出读书人所谓的『本性』，或是更深一层的『本心』，让老头子看进眼了，修行路上总愿指点一二，胜过一个人闭门读书。马车上那个不明来历的儒生不知有何手段，大有可能已经对她心性造成影响，何况那人还捧着好似某脉阴阳家所传的夜明珠，实在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