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之策,自然是在近几年内重罚、削弱以至逐出自己,甚至亲下杀手,如此除非大哥日后修为到了父亲境界,不然也是坐不住。但父亲又不是庙堂人,心思会不会想到这步,犹是未知之数。倘若父亲怕自己乘大哥虚弱出手,宁可一搏,自己就多几柄本命剑也不够碎的。
结合不合父亲往常性情的赠经之举,柴直戒心大盛。行走江湖,懒理你修为多高,稍一失足就是万劫不复。除去少数确实横得不讲理之人,甚少有不带脑子的。当然,此处江湖是指已经爬到了柴直这一层次后所见江湖,与负刀汉子猛龙入泥潭所见的底层江湖,又大有不同。
他没几分好脸色给女子,女子自然也不在意。
忽然之间,柴直脸色阴沉,说道:「大师姊,在外头听够了没有?」
一声叹息在外响起:「我在这儿站了半个时辰了,你偏生现下才发现。三师弟火候还是太浅,太浅啊。」
身材丰腴的紫衫女子走入房来,一脸笑意。
帷帽女子见了她,身子不禁往被内缩了缩,眼神却尽是愤恨。旁人不知,当初正是这位沉剑宫的大师姊向宫主建言改把女子赠予三师弟,以拉近宫主二子实力差距,其用心之险,果真不愧江湖中人称之「半个许七巧」,是谓女子身重不足百斤,那美人迟暮的飞蝉主人则是二百斤有余。
女子心计手腕,由此可见一班。
看准帷帽女子绝不会向柴直透露此事,紫衫女子才当着她面直说用心,不外乎是求一个杀人诛心,狠毒无比。似乎资质无望证道的江湖人士都喜欢「不务正业」?帷帽女子咬牙,这些年来修行不曾停竭,他日自己剑道大成,定要将其修为废去之后,再抛进土娼馆永不超生。
紫衫女子却看也没看她,全然没把一头寄人蓠下的丧家犬放在眼内。
外人不知内幕,像帷帽女子这般十数年便能一遇的先天剑胚,在沉剑宫的大师姊面前分文不值。
至少也得是个数十年,一甲子才出一个的天才啊。
紫衫女子心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