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侃没理我，扒下衬衫和外裤，赤膊着上身，拧开他屋里的电风扇，呼哧带喘的吹他的肥肚腩。

“你说会不会？”我还沉浸在庄以诚对我的期待中。

张大侃把我推出房门，关上。里面传来他轻蔑地笑声，“自从加入了传销团体，你这脑子已经进水了！”

自从那天在中央公园排练以后，张侃不像以前那样整天打游戏了，而是开始在外边找工作。作为他大学同学、同宿舍的兄弟，我挺欣慰。

不过，茹芷也很久没来我们宿舍了，我想，张侃可能是向如芷表白过，而且很可能是被拒了。所以如芷再来我们这儿，我又不在，她可能不太好意思。

我想应该找个时间和彪子一起说说这个事，我想，彪子可能也感觉到他妹这些天的变化，我不知彪子的态度，但我有点同情张大侃。他这人其实很内秀。茹芷眼光不准。

我回身敲了敲他的门，“张大侃，没吃饭的话，咱俩去撸个串儿？”

“摇滚串巴”里人不太多，入秋以后，晚上出来吃夜霄的，明显比以前少了。娟子见我和张侃进来，喜笑颜开，嘴上嗔怪：“你们几个怎么这么久不来了？”很自然地揽着我的胳膊往里让我们。

“彪子自己没来找过你？”我逗娟子。

“他呀，忙得头都秃了，才懒得过来。”

我知道他们之间有维信联系，也不知彪子是不是真的要泡娟子，就打个哈哈，帮彪子圆场“没错，他最近老有会，我们也见不着他。”

“不理他，丁一，你怎么也不过来取餐了？”

我向她解释，是因为最近我升职以后，跑餐区域也发生了调整，系统默认的优先送餐员也换人了。

“升职了？丁一，我就知道，你不错！”娟子属于那种和谁都能套近乎的，加上长得模样不错，我觉着她在这串吧当服务员有点大材小用。

“给我们来六瓶啤酒，来个素什锦拼盘，再烤二十个肉串，二十个冷锅串串。”张侃点菜一直准狠稳，而且重口味。

我和张侃先扯了会淡，喝到第三瓶的时候，我提起了如芷。

“张大侃，你觉着小芷怎么样？”我举起我这瓶酒给张侃的杯子满上。

张大侃正在扯着一串肉串，听我这么问，就停下了手，嘴里嚼着的羊肉也慢了下来。

“还不错。”他嘟囔了一句。

“咱们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生这么上心。哥们儿。我看得出来。”

张侃不说话看着我，等着我继续。

“小芷是彪子的妹妹，人又善良又纯洁，你对她有感觉，我完全可以理解。”

“你想说什么，丁一？”

“张大侃，但有时候，你喜欢的人也整好喜欢你，这事儿不是一个大概率事件。”

张侃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再看我，而是看向远处一个不具体的点。

“不过，哥们儿，女生这种动物和我们这种动物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我继续。

张侃把眼神收回来，看向我，眼底有点闪烁。

我接着说，“这个区别就是，她们容易被感动，或者可以慢慢喜欢一个开始没那么喜欢的人。她们......”

“但前提是她心里没有一个喜欢的男生！”张侃突然打断了我，然后盯着我。

我一愣，看着张侃看我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小芷她？”

“她喜欢你，丁一。”张侃喝干了一杯酒，在没和我碰杯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