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扬州城挨着运河而建。世事变迁，扬州有传承的古迹，也有说不出来历的地名。

柳树集就是这么一处所在。地处城墙与运河一大块不规则的空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人开始再此处居住，往来扬州的人，慢慢在此形成了定期的集市，逐渐有了弯曲的几条街，沿着运河有许多柳树，也许这就是柳树集这个名字的由来。多年前，朝廷在这里设置里长管理。最近，柳树集东街来了一位年轻人。

这位年轻后生，是最近几天东街口几位年长老人常常说起的话题。话题往往集中到新邻居是做什么营生的。张家的老嫂子嘴快，跟着家里男人听了些事情，常常能在吵架聊天中占上风，这不又在卖弄昨天从卖包子的邻居那里听来的新消息。

“”我昨日打听了，新来的后生姓陆。”

“每日进进出出，没见干什么活计，到底做啥营生的？”围坐的有人搭腔。

“听说，是在镖局里做活的。”

“镖师什么样，咱可见过，一个个人高马大。陆家后生长得瘦小，长眉细目的，倒像是个读书的。哪像个会拳脚的。”哪里的聊天，都有能抬杠的。

“谁说镖局里都会拳脚，就不能有干别的活计的？”张家嫂子见有人质疑，立即给自己的话增加可信度。“我可是听里长家里说的，他来租这房子，是在里长家里与中人交易，还有漕帮的人作保。”

“估计会拳脚，有街坊在运河边看见过他练拳。”也有人附和。

“我见过几次，看他出入常带着一把弓，有时会带点野物回来，倒像是个猎户。”

“还不让人家嘴馋了，打点野物打打馋虫？”

街坊们聊得人，就是陆羽。六天前来到柳树集，租了东街最外边有两间房的一处小院。

六天前，陆羽在床上躺着，回忆那夜发生的惊险一幕。那夜自己瞪死敌手的办法是巧合还是能控制的。

尝试心念转动，丹田处熟悉的异动再次传出，控制着向双目移动，就在快要成功时，一股带着凛然威势的无形力量，从天灵处进入了身体，直扑升起的异动。两股力量如同天敌一般，在陆羽体内斗在一起。每一次碰撞，都会爆发出电闪雷鸣的天地之威。身体失去控制，灵魂每经历一次碰撞余威，就像风中残烛一般暗淡一点。最后一次碰撞格外猛烈，雷鸣之中陆羽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过来，陆羽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控制。

“还活着？”回忆，联系梦中片段，猜测大概的前因后果。

自己的灵魂进入了这方天地，被天地当做了域外天魔追杀。几次躲藏进入一头海东青身体，原以为要用鹰的身体活一段鹰生，无奈在飞行中被天地意识发现，神鹰亢奋生病，正是天地之力入体追杀的副作用。神鹰死去，躲进了为了照顾海东青而接触最多的陆羽身上。最后一次在陆羽体内的交战，彻底将外来者与陆羽的身体合为一人，天地之力失去绞杀目标于是作罢，再生的灵魂侥幸存活。经历过此番洗礼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了天地之力。

像残疾一样慢慢控制适应运动。从神鹰的身上离开时，似乎把什么东西带到了自己身上。左手扶着桌面，缓缓撑起身体，那硬杂木的桌面上瞬间留下了四道指痕，陆羽愣了。用指甲轻轻一划，桌面上便留下了深深的爪痕。控制好力量，轻轻的试，桌子分毫不动。回忆起与师傅的相处过程中，似乎从未听说江湖或者行伍的人有什么内功？在上一个人生当中，似乎也只有在小说里面才有这个东西。这个是怎么来的什么？是自己独有还是--？自己的幻觉？可是看看桌面上的痕迹，确定不是幻觉。

实验了几次，丹田中那股力量似乎找不到了，丹田还有两股力量交战的中丹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