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袁本初美意,并州如今并不太平,布见得何大将军回信,唯恐十常侍为祸,祸害后宫,焦急之下,只带了百余亲卫,欲救陛下,这洛阳的美景,怕是无福欣赏了。”
“哈哈哈,奉先真乃忠厚之士也。”王允抚掌大笑,老脸上尽是喜悦,不禁邀请道,“奉先,吾对并州如今之势,深感兴趣,奉先若是不嫌弃,可与老朽探讨一番,家虽简陋,粗茶淡饭,聊表心意。”
“……”吕布先是一愣,随即双眼一亮,大笑道,“王大人声名远播,才学渊博,布亦有意讨教。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这时,刘辩与刘协携手而至,两人均是有些畏缩,却又仗着胆子走来,诸位大臣慌忙为一帝一王让开一条路,吕布见了二人的目光,锁定在赤兔马,不禁心中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刘协见刘辩诺诺不语,于是大声说道,“吕将军,皇兄与我,想骑骑将军的战马,不知可否?”
吕布心下苦涩一笑,生怕刘辩刘协爱上赤兔马,从他手中夺走,于是推辞道,“非是臣不愿,只是此马性情顽劣,恐伤了二位尊贵之躯。”
“哼,本将征战多年,战马这种东西,岂能无法骑乘?无非是吕将军舍不得宝马,这才推辞吧?”淳于琼早就受不了吕布耀武扬威,见状出声讥讽道。
“哦?这位壮士,既然不信,不妨请一试。”吕布让开身子,展露出赤兔马,不怀好意地笑道,“壮士,别说本将未曾提醒过你,大宛国盛产宝马,其名大宛马,大宛马中又有千里马,名汗血宝马,此马乃汗血宝马变种,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号嘶风赤兔马,本将骑乘,可破阵于千军万马,凡夫俗子,死伤于此马之下者,不计其……”
吕布话还没说完,淳于琼不耐烦地摆摆手,大步走向赤兔马,左手方搭在赤兔马的马背之上,但见赤兔马骤然变得暴躁不安,抖着马身,后撤数步,焦躁地挪动四蹄,淳于琼皱皱眉,再度向赤兔马走去,却不料,赤兔马陡然暴起,扬蹄人立而起,在淳于琼瞪圆的双眼中,硕大的马胸脯撞在淳于琼撑起的双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淳于琼像破麻袋一样撞飞出十米开外,生死不知!
“皇弟!朕……朕害怕!”刘辨吓得都快哭了出来,抱着刘协的胳膊埋头不语。
“吕将军……不骑了,不骑了……”刘协吓得小脸苍白,连连后退。“咱们回洛阳吧,回洛阳…”
“遵命!”杨彪王允闻言,纷纷拱手,下一刻,两百余人,在四万洛阳禁军簇拥下,洋洋洒洒,向着洛阳而去。
路上,因刘辩受惊,刘协召吕布入车撵。
不远处,路边的树林之中,一彪约有五千的兵马正在列阵以待,一个健硕的大胖子,正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旁边几个西凉士卒用蒲扇扇风。
此人正是董卓,率麾下李傕郭汜牛辅张济等西凉健将,等待着汉帝的车撵,董卓抬头看了眼天色,爽朗大笑道,“好!看来咱布置的鲜卑叛乱,已经打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轮到咱们出马了!传我军令,全军整备,出发!”
“嗯,主公,此计若行,平定战乱后,一者,可令汉帝及百官,对主公更加重视,二者,可将鲜卑叛乱的脏水,泼到吕布头上,嘿嘿嘿,那吕布不是讹了主公一笔吗?主公略微提醒,就可将祸水引至吕布头上,正好报前番夺马之仇!”
董卓小眼一眯,笑得越发恣意猖狂。
忽然,一个神情焦急的斥候骑着西凉战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连滚带爬,到了董卓面前,急声道,“主公,大事不好!吕布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场,鲜卑人畏惧吕布,纷纷投降,如今吕布已平战乱,与汉帝回师!”
“什么!!”董卓顷刻间如同黑熊暴怒,满脸暴戾,令诸将恐惧,抬手一巴掌,硬是将这个可怜的斥候活生生打翻在地!
四五十岁,尚有如此力气,往昔东汉猛将之资,隐隐可见。
见董卓面上一片阴沉,李儒仗着胆子拱手道,“即便如此,也请主公领军前去,吕布纵然在鲜卑军中有威望,可主公为了鲜卑军,投入大量财力收买人心,主公可借机收编鲜卑军,如今何进身死,其部众,亦可由主公收编!届时,提十万雄师,再来‘护驾’!”
“好!就依你言!”董卓猛一拍手,小眼暴起凶光,“吕布,你最好不要来捣乱,否则,就叫你回不了并州!”
忽然,前方探马来报,有一彪兵马出现,董卓提军迎上,两相对阵,董卓望见对面主将,隐隐有些眼熟,试探性的大声问道,“前面可是禁军将军许状?”
可不正是许状!
见王允杨彪袁绍等人已至,许状唯恐与十常侍勾结之事被发觉,慌忙引军趁乱逃走,正好遇上了董卓驻扎之地。
“董胖子!你拦我作甚!”许状见双方兵力相差不多,己方又是拱卫皇宫的精锐之众,也就不惧董卓,言语之中,大是不屑。
“...…”董卓听了董胖子三字,胖脸沉默下来,逐渐泛起黑色,小眼睛中,更是凶光毕露!
“主公!此乃皇宫禁军,战力非同小可,虽有三千,却装备精良,可敌数倍之师,我军可将之收编,充大实力,主公切莫动怒,容我前去游说一番!”李儒知晓董卓秉性,连忙策马上前谏言道。
“快去!”董卓猛然大喝。
“...…”
……
时值深夜,汉帝车撵在护卫下,逐渐靠拢洛阳附近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