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卑人,具是精通骑射,洛阳西园禁军,骑兵甚少,难以阻拦三万骑兵的冲锋,就连西园八校尉,都在方才折了其一。
“正该如此!”刘协沉重的点了点头,同意绕行。
一群人,簇拥着车架,面对眼前杀伐正酣的战场,准备绕路而行,忽然,一道浑厚高昂的咆哮之音,平地乍起,在荒野之间回荡。
“九原吕布在此——!”
刘协心头一动,双眼放光,一个激灵站起,刘辩亦是站起,与刘协探出车架之外。
但见眼前,一片平原,两支兵马,前者骑兵,后者步卒,正在鏖战,杀得血流成河,黑压压的战阵之中,一道赤红光芒犹如黑夜中冉冉升起的烈日,由远及近,所过之处,犹如分波逐浪,分出一条血路!一个个鲜卑人,闻声震恐,尽皆弃械投降!
“吕布?皇弟,可是父皇曾经说过的那位?”刘协激动的看向刘辩。
“好……好像是。”刘辩面现喜色,目光炯炯的望向战场,如此宏伟的一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万军丛中,犹入无人之境……
这种人,真的存在!
在刘协眼中,一个骑着赤红战马的雄伟男子,在眼帘里渐渐轮廓清晰,那人有着刀削斧凿的刚毅面容,目似点漆,漆黑的瞳孔,散发着无穷的杀意,巍峨如铁塔般的身躯,身贯赤红唐猊战甲,腰系宝带,头顶束发紫金冠,两条雉尾高高悬起,垂于背后,犹如铁钳般的大掌握着一杆方天画戟,上面兀自挂着淋漓的血肉。
一众朝廷文武大臣,尽皆折服于此人的风采。
两目相对时,只感觉到了一股冰冷至极的杀意汹涌而来,犹如麦芒般刺痛眼眸。
“吾乃陈留王,这位是吾皇兄,当朝天子,来……来者何人?”刘协站在车架上,扬声问道。
踏踏踏…
马蹄扬起,须臾间,来到车架前,那将翻身下马,俯身深深一拜,言道,“并州牧,度辽将军吕布,前来护驾。臣,拜见天子,陈留王。”
这时,不远处的战场上,一员鲜卑战将忽然站起,振臂高呼道,“吕布只是孤身一人!怕他作甚!兄弟们,咱们不能当汉人的奴……!”
吕布骤然抬首,回眸望去,摘下腰间五石宝弓,那宝弓量身打造,弓身宽厚,弓弦韧性,撘箭上弦,弓拉满月,嗖的一声,带着破空而至的尖啸声,恰之分毫的射中那鲜卑战将的眉心!
距离……约有百步之外。
在场袁绍,卢植,鲍信,淳于琼之辈,纷纷面容惊骇。王允,杨彪等文臣,只觉得眼前一亮,不明觉厉。
吕布弃了宝弓时,百余并州狼骑营选拔而出的精锐亲卫,已聚拢在吕布身后,这些亲卫各个身强力壮,孔武有力,远胜洛阳禁军,具是全身贯甲,执锐挎弓,骑着清一色赤红的大宛马,当即纷纷下马,排列成方阵,整齐一致,气势森然,一派强军气场无形散发,令人眼前一亮。
张琪站在最前方,大声呼喝道,“向右看~向前看~立~正!稍息!敬礼!”
随着一阵稀奇古怪的号令,百人亲卫,恍若一人般,展现出了惊为天人的整齐性,向汉帝敬礼。
所谓的敬礼,是吕布在并州时立下的新礼节,右手握拳,捶向左胸口。
众官员惊奇之余,脸上多少都带着浓郁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