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并非天下无敌,至少,骑兵不会飞,一旦遇见扼守险关,坚守不出的敌人,就会展现出骑兵的疲软之处。
面对白波谷的险峻,吕布也不忍心让陷阵营送死,面对高顺的连连请战,他只能劝诫高顺忍耐。
三千陷阵营,和狼骑营一样,都是吕布的宝贝……自陷阵营建营起,已换了三批人,每一批人,都为吕布建立根基,付出了血的牺牲,像眼下这种不必要的牺牲,吕布怎能忍心?
鸣金声响起,八旗营撤下,从头到尾,血战了数个时辰,连城楼都不曾摸到过。
中平六年三月。
时光飞逝,一守一攻,就这样僵持了两个月。在吕布的授意下,八旗营偷奸耍滑,才损失四千,而白波谷,几乎没有折损多少,反而是弓箭告罄,倒也无伤大雅。
这一日,吕布坐在军中大帐,面色上,忧愁与兴奋,两者糅杂在一起。
吕布右首,坐着郭嘉,方才饮完酒,正醉醺醺的栽倒着。
帐中,晋阳城的使者,正躬身禀报道,“主公,别架大人令我转告主公,若再不退兵,城中…..恐怕无粮供应。”
这就是并州的弊端,贫瘠。
就算吕布与荀彧,为了并州定下了那般多的优惠政策,更用了捕鱼,制作鱼干来顶替粮食,可如今,先有龙城史涣抵抗轲比能,后有宋宪率军平叛已定,并州的粮草钱库已经入不敷出。
“回去告诉文若,我会想办法的。”吕布皱着眉,挥手遣散了使者,令其饱食后返回晋阳。
“主公!时辰差不多了!”郭嘉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酒意尽散,目光炯炯的看向吕布,拱手道,“请主公,令八旗营整军待发,高顺将军领陷阵营,沿地道奇袭,进入白波谷!”
“正该如此!”吕布站起身,扬声道,“左右,传我军令,令高顺率陷阵营,进入地道,务必在子时,奇袭白波谷,打开城门!!八旗营即刻造反,子时起兵!”
……
深夜子时,白波谷内,一片肃然。
离地三丈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令白波谷的防守白波军,闻声而来,见地面无恙,不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李乐领亲卫巡游至此,见了李乐,一群白波军们向前禀报此地异样,李乐顿时脸色大变。
“难怪这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原来官军派人挖了地道!快!去通禀郭大帅,韩大帅,立即调集兵马来这里!你们,快去集结兄……”
李乐话音未落,地面猛然扬起灰土,一个大窟窿浮现,当首的高顺,将锄头扔到一旁,接过下面陷阵兵递来的斩马大刀,一跃上了地面,森然的目光横扫一眼,见众人簇拥的李乐,冷笑着挥刀冲向李乐!
李乐慌忙间,抽出佩剑,奋力砍出,与斩马大刀共举,击于半空,火光四溅,这一角力,李乐顿时脸色大变,险些握不住佩剑,李乐也算是精通武艺,手持三尺长剑,翩若惊鸿,剑法高超,打算避其优势。
谁料,那硕长厚重的斩马大刀,在高顺手中竟然犹如鸿毛般轻盈,几经变势,拦住了李乐的剑招。
短短几回合,胜负已分!
高顺用斩马大刀弹开长剑,径直架在了李乐的脖颈上。
李乐惊恐的看向高顺,恐惧道,“吕布麾下一将,尚且如此武艺?”
“贼将被擒,尔等还要负隅顽抗?”高顺孤身一人,面对着渐渐围上来的白波军,凛然不惧,面色不改的呵斥道。“贼将,你若想活命,就叫你手下士兵,打开城门!”
“休想!”李乐纵然心生绝望,但他也知道,汉军一旦攻入白波谷,那他,日后就再也享受不到那种统领千军万马的崇高地位。
“那你就去死吧。”高顺语气冷冽,话语未落,斩马大刀斩下!
斗大人头,滚落在地。
周围的白波军群情激奋,包围了上来。
此时,陆陆续续的陷阵营已从地道爬出,结阵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形阵,将地道出口护住,高顺冷笑的进入战阵之中,低沉着嗓子喊号子。“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陷阵营兄弟们纷纷振臂高呼,洪亮而坚定的喊声,回荡在谷内,不时传来回音,声势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