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懂军事的人,就越了解吕布军的强大,如此多的铁骑,踏遍山河,岂不轻而易举?
高顺骑马赶来,吕布敛眉冷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攻城,我倒要看看,这白波谷有多难打。”
少时,在高顺的主持下,高昂的鼓声,如同震撼大地般响彻起来,回荡在这片谷地之中。
高顺留在军中,指挥兵马。吕布则领着胡才及白波谷所属的五千白波军到了东丰堡内,吕布翻身下马,将方天画戟竖在一旁,与胡才靠拢在火炉旁取暖,胡才甚是拘谨,低着头不敢说话,这时,从城楼上,一身锦绣棉衣的郭嘉走了下来,大笑道,“主公真是英姿勃发,这一战,一骑当千,让郭某看得过瘾啊。”
“胡才,你去安抚下白波军,莫要生乱。待我攻下白波谷后,自会给你升官进爵,你的兄弟们也会恢复白身。”吕布吩咐道。
“愿意听从将军调遣。”胡才连忙表达忠诚,下去遵命行事。
待胡才走后,吕布才埋怨道,“奉孝,别光顾着看,给我想想办法,如何攻入这白波谷内。”
“主公,这白波谷,就算我站在城楼上,都需要仰望,这哪里是城池?分明就是天然的关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郭嘉笑吟吟,掏出酒葫满饮一口,坐在吕布身侧调笑道。“主公如此神勇,赤兔马犹如天庭龙马,神兽下凡,何不单骑飞入白波,击溃敌众?”
“你再说一遍?”吕布黑着脸,抢过酒葫,瞪着郭嘉。“看来我的军纪,军师祭酒没有背好啊,这军中不允许饮酒,来人啊,推下去,斩了!”
“嘿嘿嘿,主公莫生气嘛。”郭嘉臊眉耷眼,嬉笑着夺回酒葫,连忙道,“我已有定计,可以实施,定保万无一失!”
“嗯?”吕布皱眉,忽而一缕思绪从脑海浮现,吕布精神振奋,怡然自得道,“奉孝,我已知你的计谋。”
“哦?”郭嘉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吕布,问道,“主公不妨说说?”
“嘿嘿!自古以来,狡兔三窟,白波谷固然天纵其险,易守难攻,却也有个别隐秘出口,我不是刚刚招降了胡才嘛?咱们可以问他出口在哪,再行进攻,里应外合,一举而下!”
郭嘉眼神怪异,打量着吕布,语气莫名道,“瞧不出来,主公倒也有些智谋,不过,连主公都知道的事,郭太又岂会不知道?”
“...…”吕布沉默,随即扬眉道,“来人啊,把军师祭酒郭嘉推……”
“别!别别别!”郭嘉讪讪一笑,拦住了吕布,一脸委屈道,“主公,您把我从颍川征辟来,该不会就是为了斩着玩吧?”
“那你说说,我这计谋哪里有错?你要是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饶了你。”吕布冷哼道。
“主公,此事容我细言。”郭嘉正襟危坐,侃侃而谈道,“此计,乃险计,主公不可行的原因有三,其一者,敌我势均力敌,或我强敌弱,如今我军有两万铁骑,用脚后跟想,都知道白波谷出战必输无疑,所以敌方主将,必然仰仗白波谷的险峻,对白波谷由内击破必然有所防备。其二者,此计须隐匿而行,若是白波谷内,有人投诚,可以实施此计。其三者,主公,您是当着郭太的面收降胡才,郭太只要有那么一点脑子,都会想到胡才会暴露白波谷的秘密啊……”
“好像是这样的,那就麻烦了啊。”吕布皱眉道。“那你的计谋是什么?”
“用掘子军!”
“挖……地道?”
“然也!”
“地道?”吕布脸色僵硬,踩了踩下面的雪地,“这冻土跟石头一样,怎么挖?”
“矿道怎么挖,地道就怎么挖!”郭嘉自信满满道。
“硬挖?”
“硬挖!”
“不会被发现吗?这得需要至少两个月吧?”吕布面色一苦,这就意味着,他需要在这里待上两个月的时间……
“差不多,两个月足矣,现在就从东丰堡开始挖,有土堡遮掩,地道只要挖深些,他们察觉不出什么,再叫高顺将军,或三四日,或五六日,就攻城一次,遮掩耳目,两个月后,主公就可以坐在白波谷内。”郭嘉信誓旦旦。
“没有别的计谋了吗?”吕布试探性的问道。
“主公,您一人一马,单挑对面三千兵马,都把人家胆吓破了,现在郭太草木皆兵,什么计策都白给。人家现在就学乌龟,缩在壳里不出来,谁也没辙。”郭嘉摊摊手,苦笑道。
有这样的主公,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是一场荒唐的战争,也是对于吕布,乃至八旗营来说,首场艰难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