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公……”
“那吕布做了所有武将只敢想的事,威震胡虏,主公也是武将,岂能不羡慕?”
“…”
帐篷内。
曹操左首处坐着一排宗族亲信,右一排坐着以李典乐进于禁为首的将领,戏志才和刘晔坐在曹操身边,一群人正坐在一起喝着庆功酒,酒宴虽然简陋,却酒肉食物,应有尽有,
下面的斥候急声禀报道,“禀报主公,韩遂威逼汉帝,已封为雍王!韩馥退让冀州,如今冀州已归袁绍统辖,冀州文武皆无反抗之意。公孙瓒与刘虞决战于易京,十战十胜,刘虞兵败如山倒,退入易京困守孤城!公孙瓒因弟之死,与袁绍结怨,乃分兵单经刘备,虎视冀州,袁绍大惧,交割渤海郡给公孙瓒,欲和公孙瓒结盟,但公孙瓒拒不同意,收拢渤海兵马,交付刘备,刘备兵强马壮,麾下关羽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进驻界桥。”
后面的消息在曹操耳中已经自动过滤,他只听到了那句韩遂威逼汉帝,已封为雍王。
忽然,曹操捧腹大笑。
笑的很突然,但旁边的戏志才和刘晔却能听从曹操笑声中的苦涩。
“喝酒,喝酒!!”曹操举起酒樽,黑脸通红的大叫道。“今夜不醉不归,诸君痛饮此杯,来日……与曹某大展宏……!”
“主公,您醉了!”戏志才慌忙拦下了曹操。
“曹某没醉!曹某不瞎,这天下大势,曹某看的清楚,韩遂,公孙瓒,都是狼子野心之辈!倾覆汉室,惹起征战,让天下之民陷于水生火热之地!曹……”
曹操话未说完,戏志才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昏厥了过去,曹操顿时脑袋嗡的一声,猛地站起身,将面前的桌子撞翻也毫不自知,曹操仓皇失措的扶起瘫倒的戏志才,大叫道,“军医!叫军医!!志才!志才!!”
顷刻间,账内一片混乱。
……
居庸城。
时隔许久,上谷郡境内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民生,原本荒废的田地已经重新种上了稻子,不过现在是春季,看不到黄橙橙的麦浪,只能看见一根根刚刚破土而出的小苗子。
居庸城外,一座小村庄村口,一员身材消瘦的战将,手提一杆亮银长枪,稳如磐石般站在战场上,周围都是遍地的尸首,残破的旗帜下,一个个身披战将,目光冷厉的并州将士朝着前方奔去,追赶着向四面八方逃跑的鲜卑人。那员战将身披着玄色战甲,狮子头亮银盔,披着猩红色的大披风,回眸望向战场,目光无比凌厉张扬,厉声咆哮道,“并州郑姜在此!尔等再敢来犯,定教尔等有来无回!”
“哈哈哈,郑小……郑将军武力高强,不愧是主公看重的战将。”
一阵爽朗的笑声中,沮授披着大衣,走到了郑姜的身后,看向不远处的战场,内心一片沉凝。
前面的郑姜猛然横起了右臂,拦住沮授向前的脚步,沉声道,“沮公,战场混乱,还请退下。”
忽然,一个斥候从远处跑来,大声禀报:
“报!拓跋鲜卑部已被击退!斩首八百,俘虏两千三,敌将逃……”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后方而至,人未到,一道清脆悦耳的弓弦声早早响起,犹如追星赶月般,一道黑影破空而出,距离百步,将正在逃跑中的鲜卑战将直接射个对穿!死死地钉在马背上!
“老曹,好样的!”随后赶来的侯成竖着大拇指赞叹道。
旁边的曹性按住缰绳,一脸的面无表情,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久闻曹将军颇善弓马,今日真是让沮某大开眼界啊。”沮授抖了抖面皮,颇为震惊的打量着曹性赞叹道。
“沮公过赞了。”曹性的神情很是谦逊,对于这个与他共事数年的上官,他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尊敬和敬畏。
自沮授到任后,第一时间就将反对他的世家族人统统抓去坐牢,原本的郡官和郡吏统统清个一干二净,手段干净利落,从那以后,沮授的每一条命令都能有效落实,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从此,也就没有人敢小瞧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并州官吏。
沮授到任后,日以继夜的工作,而眼前这座村庄,就是他工作的成果之一,这座村庄的名字叫做张庄,属于居庸城之外的边境地区。村里一共有七十口人,秋天靠秋收季节的粮食过冬,平常靠上山打猎维持生计,远离了城池之后,这群人不光没有日子过得贫穷,反而比之前更加富裕。
毕竟在古代,能够吃上一顿饱饭,哪怕只是稀粥青菜,都算是比较富裕的,不然哪有人会渴望成为官吏?因为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守门小吏,每年都会有数十石俸禄。
这是平常人家做梦都想得到的,包括曾经的沮授。
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一步登天具体体现在哪里?每天都能吃饱饭,有酒有肉,有三妻四妾。而这些都需要建立在粮食的基础上,没有粮食,就会失去一切。
所以当沮授背着手走在张庄的碎石小路上,总会有几个总角小儿跳出来笑嘻嘻的和他玩耍,每家各户的大人也会站出门外,目光无比恭敬,躬身行礼,口称府君。
“附近的乌丸部落,若有生叛逆之心者,你们都可以将情报汇报给本官,本官必然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沮授语气平和,丝毫不端架子。
在沮授的身后,郑姜披着一身甲胄,头戴亮银兜鍪,神情冷漠的挎着刀扫视四周,这里的张庄,位于居庸通往外界的峡口,四周都是大山,只有向东方向,有一条大路,但除此之外,仍然有很多条山路可以通往居庸附近,甚至会在上谷郡内掀起一阵劫掠的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