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吕布双眼一亮,两个人名充斥着整个脑子。
卧龙孔明的接班人,西蜀最后一员文武兼备的大将,姜维!
魏武大帝曹操都拍手称绝的大才子,素有急智的杨修!
算算时间,姜维应该还有好几年才能出生,但杨修却年满二十岁,其人为弘农郡华阴人,恰好在吕布的管辖范围之内!
等等,杨家不是满门都被董卓麾下的西凉将士屠了吗……
吕布忽然想起这件事,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旁边的法正见状,忙问道,“主公何故如此?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唉,可叹杨太尉满门忠烈,被董贼所害,故而悲痛。”吕布满嘴胡言道。
“杨太尉一家死得确实可悲可叹,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尚给杨家留了一条生路,杨家大公子杨德祖,被浍水附近打渔之人收留,前些日子小子有幸拜见过杨德祖……”法正咬着指头,认真的说道。
“哦?”吕布来了精神,诧然道,“杨德祖竟然还存活于世?真乃杨家之幸,久闻杨德祖聪慧过人,孝直可携本侯征辟之令,请来到本侯账下任书佐,与你同伴。”
“主公有令,属下自当遵从,属下这就启程,前往拜会杨德祖,来见主公!”法正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向吕布请辞后就匆匆离去。
“嗯,今日事宜,皆已完毕,尔等都退下吧。”吕布大手一挥,宣告逐客令,众人也纷纷散去,只留下陈登和郭嘉。
陈登和郭嘉两人相视一眼,向吕布拱手请辞,也共同离去。
……
初平三年的中原,是一片纷争,别说是袁术刘表这种大诸侯往来征战,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千户县长,也会据城反叛,更有甚者已经自立为王,然而汉家朝廷却奈何不了他们,因为他们在面临着更大的难题。
奢侈华贵的洛阳皇宫,没有董卓那一把火,洛阳也没有因此破落,更没有因西迁长安死伤惨重,汉帝手中依旧掌握着天下间最高的权力和信物传国玉玺。但对于洛阳皇宫上下之人而言,目前所面临的问题更加严峻。
一个个目光阴狠的西凉将士顶盔掼甲,将崇德殿上下围得水泄不通,掌中的刀戈高高举起,对准着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汉朝大臣,这些官僚士大夫一下就变成了怂包,望着眼前近乎无边无际的西凉将士,内心升起一片悲怆。
该来的总会来,即便历史变迁,盛衰荣辱依旧是上天注定的定数,是汉朝逃不开的定数。
这数百年汉祚,今朝就将彻底如枯萎秋叶,名存实亡。
躲在人群当中的钟繇暗暗叹息,早在韩遂入京时,他就想到过这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看着地面上滴溜溜犹如皮球般滚动的头颅,谁能想到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许状竟然一夜之间被韩遂解决掉?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是所有官僚士大夫脑海中唯一思考的问题。
篡位?
最好不是篡位!如果是篡位,那他们这些汉朝老臣绝对没一个有好下场!
今天的韩遂衣着无比讲究,头顶巍巍高耸的诸侯冠,冠上镶嵌着五光十色的珍珠宝玉,一身宽大玄服,衣料薄而韧,上面涂绘着一条活灵活现,张牙舞爪的漆黑真龙,龙眸狰狞冰冷,仿佛韩遂背后生眼,正是凝视着诸位大臣,腰间佩戴着紫金宝玉带,漆黑色腰甲,一双凤翅踏云莲藕靴,一步步,沉稳的向崇德殿走去。
崇德殿内,相比于以往的百官朝拜,今日只有一个瘦弱矮小的汉献帝刘协坐在龙椅上,两边站着体型高大的西凉汉子持斧护卫,刘协抖若筛糠,盯着台阶下的韩遂一步步走来,嘴唇都要快咬破,但小皇帝却毫无知觉。
“今日本王受封雍王,陛下怎可闷闷不乐?”韩遂冷戾的盯着小皇帝质问道。
“朕……朕何时说过封你为雍王?你总揽朝纲也就罢了,还要垂涎异姓王之位?此乃先帝嘱咐,绝无封异姓王的可能!!”小皇帝终究是鼓起勇气,怒气冲冲的朝韩遂嘶喊道,“韩遂,你休得猖狂!待朕联系到骠骑将军,必取你首级!”
“哈哈哈,小皇帝呀小皇帝,你还是太天真了。”韩遂摇了摇头道,“吕布可没你想的那么忠烈,想当年我和马腾,有二十万兵马,在吕布的面前却依旧不堪一击,你想想看,若吕布真有匡扶汉室之心,董卓能是他的对手?”
“汝休要在此饶舌!当朕无知稚儿?数十万兵马征战,岂是一朝一夕能恢复元气?吕卿忠君爱国,待其筹集粮草,必重振旗鼓直奔洛阳!”小皇帝怒目而视道。
“哼。”韩遂一噎,被说的哑口无语,良久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语气愈发冰冷道,“小皇帝,臣劝你不要浪费时间,还请速速为臣举办封王典礼。”
“韩遂!你真当朕拿你没法?这天下之人,只认朕的信物,传国玉……”小皇帝话方说到一半,只见一旁侧殿口走出一个小太监,双手捧着一个玉盘走了过来,玉盘上赫然摆放着汉家朝廷的信物,传国玉玺。玉玺方方正正,温润白泽,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可惜缺了一角。
“不可能,不可能,符宝郎忠心耿耿,岂能……”小皇帝一副三魂丢了七魄的狼狈模样,摇着头,脸色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
“历代皇帝都将这视若珍宝,可实际上,哪个朝廷的建立不是靠着精兵强将才能建立?你只有这一个玉玺,又能有什么用?符宝郎是忠心于你,却不过一文弱书生,一甲士即可将其毙命,就这满朝文武,真正能站出来与韩某作对的,早已被韩某杀了,你看这满朝文武,不都是酒囊饭袋,可有一人能匡扶汉室?”韩遂冷笑着嘲讽道。“既然陛下身体不适,那就由韩某自己,上太庙,受封诸侯王之位,这属国嘛,就要河内郡!”
死的何止是符宝郎?朝廷上下,死在韩遂手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相比于董卓的清洗,韩遂的手段更加残忍,而且雷厉风行。
“……”
当韩遂拿着传国玉玺走出崇德殿时,百官都纷纷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