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害怕?”吕布扫了眼阎行胸口被击碎的护心镜,淡淡问道。
“能不怕吗……你是吕布啊。”阎行一脸苦涩。
能不怕吗?
吕布的名字,就像是一座大山,只是听着他冲阵的故事,就已经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更何况,只有和吕布亲自交手过后,才能了解到吕布的恐怖之处。吕布那近乎夸张的控局能力,仿佛将战场上敌方之人出招的一举一动都拥有预知能力一般,这种人,简直不像人。
像神一样。
这种能力在古代武将眼里,自然犹如神明般匪夷所思的能力。
但在现代,其实不足为奇。
因为在现代的地下角斗场中,无数拳王用生命与鲜血总结出的经验,那就是未知性预知。这种能力是通过上百次,上千次,上万次的实践经验才能获得,这种能力是通过对手肩膀,腿部,腰部等细节来判断敌方出手的方式是通过哪个身体部位发力,然后再根据这种出手方式和出手轨迹,组织反击。任何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比如你想要蹲下,那么你就会下意识的屈膝,比如你要出拳,就会下意识的动用肩膀部位的肌肉。当然,习武之人在出拳的时候会先动用腰部与腿部部位。
但综上所述,人类在进行某种动作时,总会习惯性的调动某个部位的力量,这种能力会随着长久实践,变成本能,那是一种极其敏锐的观察能力。进一步讲,就比如吕布在冲阵时,对方的眼睛在瞄着吕布的肩膀,那吕布下一步就会防御肩膀。虽然古代的武将会贯甲披挂…但是要明白一点,汉朝古代的盔甲,是没有全覆盖式的,在肩膀顶端,肘部等位置,都是只穿内衬锦衣的,就连他吕布也是如此,更何况,哪里有那么多武将拥有全套的战甲?铁不要钱的?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有做到这一点,你才不会在地下角斗场被人活活打死。
其实吕布的前世,就已经作为现代人的武力顶尖一列,但他深深知道,随着现代科技的进步,对于人体本身的损害也是严重的,比如雾霾,空气质量降低,等等,太多的因素让现代人的身体素质不如古代人,这就是为什么古代项羽可以不经受系统化的科学锻炼,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举起一个青铜大鼎。
仔细想想,为什么现代宁愿去健身房健身也不愿意多爬几层楼梯?宁愿去跑步机跑步也不愿意到公园跑圈?
这是因为科技的本质,就是为了人的懒惰而生。说是什么提供便利?那都是初衷而已,初衷这种东西,当不得真的,就比如穿越而来的吕布,势要做飞将之流,保家卫国,驱逐胡虏,但实质上不也沉浸在对中原的争霸当中,渴望与五虎将之流过招?
是啊,他前世就是拳王,还有什么,能比强大的敌人倒在自己面前更有快意呢?
早在吕布穿越过来的那一日,他就已经坚定了未来的道路。哪怕他已经成为了并州牧,哪怕他成为了世人梦寐以求的县侯之位,却始终不曾懈怠半分对于自己的训练,从跑步,深蹲,卧推……无数种健身方式锻炼他每一块,每一寸肌肉!
结合现代与古代,融合前世今生,他要成为史上最强吕布!不,是史上最强武将!
堪比金石的护心镜,就险些被他一戟之下刺碎,如果换做双臂同时发力,这护心镜,早在与戟尖接触的那一瞬间就碎了,并且会摧枯拉朽般刺透阎行的心脏。
“这个送你吧,反正本侯用不着。你很不错,本侯很欣赏你,若想投靠本侯,尽管来拿着这个护心镜到本侯治下任何县城便是。”看着惊魂未定的阎行,吕布将自己的护心镜取了下来,丢给了阎行。
吕布这话说的没错,他确实很欣赏阎行,两将对战,应当攻守有度,一味的防守只是取败之道,但饶是如此,阎行亦能在他手下坚持近二十回合,已经殊为不易。如果阎行能够大胆点,放开手脚来打,也许真能给吕布造成一些伤害,至少能够坚持三四十回合。
此时的吕布也失去了继续与阎行比斗的兴趣,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将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骑着嘶风赤兔马返回本阵,当他转身走后,阎行脸上突然出现不正常的潮红,猛地张口喷出一口淤血,那是被吕布用画戟撞击胸膛对内脏和骨架造成的伤害。
此战胜负已分,阎行与吕布战有十数回合,不分胜负,最终被吕布击败,但侥幸得活。
阎行败下阵来,屯兵与解县城外二十里处。
三日后,吕布领三千狼骑营撤走,城中只留下白饶,于毒两员主将,领着一千八旗营驻守。
阎行自始至终都不曾攻打解县,仿佛被吓破了胆,实际上却是察觉出吕布撤军的诡异之处,将此间战报交给了韩遂,向韩遂请求命令下达。
不数日,韩遂令使者前往战场前线,使者大摇大摆的进了营盘,守门将士想要阻拦,却被使者几个大耳瓜子扇懵圈。
很快,使者就出现在阎行的主帐中,此时阎行正在部署营盘防守以及夜间巡逻军务,见了使者入内,皱眉道,“未曾通报岂能入主帐?左右,给本将轰出去,杖责三十!”
“你敢!小小的骑都尉,竟敢妄称本将?谁给你的权力!”使者趾高气昂,取出腰间佩剑,掷在地上,底气十足的喊道,“此乃韩郡守信物,予我督军之能,听闻温候招降与你,哼!通敌之将,尚敢吠吠作声!还不给我跪下!”
阎行心里咯噔一声,他早已料到此事会败露,因此给三军将士下达封口的指令,命令亲卫与亲信严加看管,没想到还是被韩遂知道了!难道…他的亲卫与亲信也有韩遂的人?
想到这里,阎行满是杀气狠厉的双眼扫视在场的诸将,冷笑道,“你说我通敌,可有证据?”
“屡次拒命出战,就是证据!”使者眼珠子一转,厉声叫道,“解县并无多少守军,你首战得胜,拿下蒲坂城,为何迟迟不曾攻打解县城池!”
“此中有诈,岂能轻取?若有埋伏,岂不葬送三千子弟兵!”阎行毫不畏惧,据理力争。
“放屁!我今次前来,就是带了主公的命令!”使者从袖中取出手书,高高扬起,大声道,“先锋官阎行,与敌军通敌,意图谋反,本该斩首示众,但念在其为本官征战多年,颇有功劳,此战又得首功,战胜并州的先遣军,功过相抵,但其不思进取,多日不曾建功,今贬为屯长,先锋官由韩宏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