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兄,他这是在要求斗将吗?”张济弱弱的问道。
“嗯,没错。”樊稠很认真的点头回答道。“张老弟别慌,咱们人多。”
鬼知道樊稠经历了什么,被贾诩拉到牢房一夜,就将樊稠说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地拜吕布为主公。而吕布虽然很肉痛,但还是很大度的给贾诩承诺的重赏,当然,这赏金是他自掏腰包。
“对!”这时张济才想起了派给他的一堆战将,回首大声道,“此人搦战,谁敢战他!振我军威!”
吕布派给张济的阵容可谓豪华,两千八旗营,都是八旗营中的主力,主将张燕并一干黑山诸将、白饶,于毒,李大目,张牛角以及河东将领张希,藩纯等……但是说实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阎行是什么人?这是在历史上险些击杀马超的猛人,虽然历史上阎行是偷袭,但马超当时的年纪并不小,已是初平年间,马超已经二十出头。
但是张燕并不知晓阎行的能耐,作为新降之将,张燕急切想要立功,岂能放过眼前的机会,当即就大声喊道,“末将出战!”
“张将军……务必小心,此獠勇武,有万夫不当之勇。”张济忙道。
“真的假的……我不去了,那谁,那个谁,你俩去。”张燕那叫一个谨慎,但凡有一丝危险,他都不敢上,更何况在经历了吕布冲阵的事件之后,张燕对于万夫不当这四个字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犹记得当年被吕布骑着嘶风赤兔马追着跑的情景,身边的渠帅吓得四散而逃,这真特么是万夫不当啊。
被张燕叫出来的两个小渠帅都是在黑山军中拥有极小势力的小山贼头目,尚且不知大难临头,还美滋滋的骑着马端着兵器往外冲。
几乎刚刚冲出不到一分钟,只听得阎行大声咆哮道,“久闻并州多猛将,今日一见,尽是些酒囊饭袋!!”
“这么快啊……”张燕目瞪口呆,他派出的两个手下好歹也是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也是有几分武艺的,怎么刚出阵就让人家给一矛刺死了?
当首的张济樊稠则将战场发生的所有事都尽收眼底,望着阎行干脆利落的招式,出手依旧是那么快准狠,不禁面面相觑,樊稠愁眉不展道,“这阎行数年不见,武艺不减当年,若你我上阵,恐怕此时早已死于非命,要不就撤了吧?”
张济皱眉道,“万万不可,主公说过,不可让敌军看出我军有故意撤退之势,此战我等还需并力……”
忽然间,张济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却有些模糊,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恰时,阎行久经呼喝,见张济缩阵不出,没有斗将的意思,不禁横锁剑眉,虎眸中满是不悦,策马驰骋阵前,不断骂阵,极尽难听之声。
张济樊稠眼见阎行如此嚣张,指挥兵马向前冲锋。
此举正合阎行之意,阎行不怕并州军不出战,只怕并州军坚守阵线。说实话,这里是河东,如今是骠骑将军吕布的地盘,他作为先锋军,自然起到探路的作用,顺便与敌方的先锋军交战,战而胜之,大涨己方士气。
但是阎行知道韩遂的脾气,如果他阎行深陷于并州军的包围之中,韩遂是绝对不可能出兵救援的,因此,阎行必须保证速战速决。
这一战轰然开启,没有号角的鸣奏,没有鼓声的齐鸣,只有战士们怒吼的咆哮,声震四野。阎行作为西凉屈指可数的猛将,自然身先士卒,在阎行的带领下,西凉韩遂军犹如一柄锋利的宝剑,笔直的插进八旗营的心脏!
无数八旗营将士的性命悄然逝去,却无人在意。
八旗营就是这样的作用,如果是打胜仗,那他们的战斗力足以比肩西凉军,但是打败仗时,或者是势均力敌的战争,八旗营的战斗力会随着战局僵持的时间渐渐衰弱。
因为这支兵马的本质就是为了利益而诞生,利用利益来驱使的军队在发现战局不利于己方的情况下,自然会丧失士气。
阎行手持铁矛,左冲右突,一杆铁矛杀敌无数,横扫竖劈,招式老道狠辣,出矛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观阎行招式,沉稳如山,不动则已,铁矛抬起刹那必有一人殒命,正如其性格,沉稳如山,城府极深,动如雷霆。
几经冲杀,阎行所属的西凉铁骑就将八旗营的阵线撕裂开一条大口子,阎行方才斩杀眼前一员黑山渠帅,放眼望去,将旗已然被八旗营的败军潮流簇拥着往解县方向而去,不禁横锁眉头,内心忧虑,这是骄兵之计?有陷阱?
这是阎行的第一个想法,但是看着八旗营近乎溃散的阵型,阎行又消去了怀疑之心,驻马谓左右道,“久闻骠骑将军有八旗之营,奴役匈奴,鲜卑,乌丸等外族为前驱,想必就是这支部队,可惜所使之将乃庸才,不得尽用其能,此乃我等之功劳所在也,当并立前行,斩将夺旗,以震军威也!”
左右闻之振奋,轰然应诺。
阎行当下也不疑虑,挥兵一路掩杀,杀得八旗营丢盔弃甲,期间阎行叱令督战队进行监督,但凡有停止脚步捡拾战利品辎重者,一律斩杀。军纪严明,可见阎行为将之姿,西凉大将,名不虚传。
解县。
城楼上,吕布赫然屹立,倚垛相望,身后王凌,蹋顿两员大将垂首挎剑侍立,其后是成排的吕布亲卫,足有三百人,寂静无声,气势森然,此番吕布至解县,没有通报任何人,包括贾诩。他是偷偷溜出来的,而溜出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见见这所谓的西凉先锋军,见见所谓的庞德阎行两员大将,以及那个未来能与他比肩的三国顶尖猛将,西凉锦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