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
张之维恍然大悟,随后又有些失落,本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小窍门,发现之时还洋洋得意的一阵,结果却是个失败品,幸亏不是在生死搏斗中被敌人先发现的。
见他眼神突然暗淡,周斌又开口说道,“你要是真想让金光咒凝聚的快一些,见识穴不能绕开,但内关穴不必让炁久留,停留时间变成正常情况下三分之一便可。”
“嗯?师叔祖,内关穴是金光外放前最后一次囤积的穴道,不再这里让炁积蓄足够,那出手后不还是强度不足嘛?”
“你试过吗?”周斌瞥了他一眼问道。
张之维当即便将信将疑的试了试……
“师叔祖,为何如此啊?”
试过之后,他发现金光咒的强度虽然还是不如把每个穴位都走一边的路线,但金光内里不散,凝实如旧。
“为何如此?”周斌重复了一句,玩味的笑了,“我也不知道。”
“啊?”张之维噎了口唾沫。
“不是不告诉你,是我真的不知道。老头子年岁大,修炼金光咒的时间长,也像你一样想找些小窍门,时间长了,就发现了一些东西,比如这内关穴对金光咒的运行实际竟然没什么大用,或者说用处大到只要经过它就可以了,不需要再积蓄逗留。”
“内关穴主心脉,灸之可除心痛……还有什么……”张之维喃喃自语,很是不解。
“行了,就到这里吧。你的底子我摸得差不多了,实力很不错,足够在异人界中代表我龙虎……代表你们龙虎山的实力了,但以后行走江湖,你要记住实力不是一切,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凡事多留心眼,打不过赶紧跑,也不要多管闲事去行侠仗义。”
张之维听着汗颜,这可和天师府门风不太一样啊,而后又认真说道。
“师叔祖,我师父这次没来看您老人家,是因为他要坐镇龙虎山,以防这次谈判失败,好有回旋余地,但他老人家也让弟子给您带个话,说天师府不怕任何事情,您还是回来吧。”
张之维自己对师父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当年张文武叛出天师府杳无音信,异人界无人不知,如今师父临行前却跟他说不必理会外面的流言蜚语,什么张文武已入魔道、和妖女纠缠不清之类的,都不要相信。
如今一见,这位师叔祖果然平易近人,不像是什么邪魔外道的样子,可他又确实杀了不少人,手段似乎狠辣无比,不像善类。
他不知道师傅、龙虎山和这位身为弃徒的老前辈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能做好一个晚辈该有的礼貌,敬称师叔祖,一字不差的转述了师傅的话。
周斌听完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如今刚刚才算是我当初离开时所担心之事的开始阶段,要是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我在龙虎山待了五十多年,早就腻了,何况绮罗又不能跟我回山,算了吧。你就这么告诉你师傅,让他不必再理会我的事情,过个几十年我……”
他本想说再过几十年就可以回来看看了,可一来这次事情又让不少人认识他,他又不想易容换貌,那东西长时间戴着很不舒服,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回来呢。
二来张之维现在还不是天师,年纪轻轻容易大意,别被人套出话来,索性就不说了。
第三就是岳绮罗了,以她的身份和之前所做之事,龙虎山怎么可以收留这种人,周斌真要带她回山避世,张静清可能不会说什么,但他自己都不想让天师府背负庇护妖人的骂名。
“你就把我前面的话告诉他就可以了,过两天我就离开国内,龙虎山暂时就不回去了。”
张之维点了点头,他就是个负责传话的,师傅和师叔祖之间的事情他不了解,也没资格去管。
“不说这些了,小之维,给我讲讲龙虎山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还有你在山的生活吧,老头子重温一下,看跟当年我们师兄弟几个年轻时有什么区别没有。”
整理了一下心思,反正都要走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有的是时间去想。
“好啊,师叔祖想听,那弟子就跟您说说。”张之维笑道,同出一门,总会让他觉得对眼前的老人家有种亲切感,他也乐意多跟这位离山多年的老人说说师门近况。
“先说什么呢,对了,师叔祖,我也跟你说说我的几个师兄弟吧。我现在有五个师弟,田晋中、张怀义、刘明强……”
“张怀义……”周斌莫名笑了,“先跟我说说这个人吧。”
“哦,好的师叔祖。我这个怀义师弟啊,耳朵挺大的,长着一对招风耳呢,我们平时吵架就叫他大耳贼,总能气到他……”
“平时的时候,他倒是很少生气,性子平和,不争不抢的,不过他修炼很刻苦,天赋也很不错。我之所以研究金光咒的窍门,其实就是想下次切磋的时候赢过他。”
“这次本来他也嚷嚷着要来见您这位在异人界鼎鼎大名的师叔祖的,不过临行前收到一封信,神神秘秘的也不让我们看,直接下山说是游历去了……”
“至于我的二师弟田晋中,有些木讷,性子耿直正义,平时看不出来,但他心中有股倔劲儿的,也是个很能藏住秘密的人呢,嘿嘿,我正好和他相反,肚子里藏不住话。”
“至于山嘛,山前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变化,而我山后这十几年嘛……前山的道观被兵贼摧毁了不少,我们本来想阻止的,但师傅不让,只是令我们暗中保护好道士们别被伤到……”
“还有就是……后山种的一颗老树死了,听师傅和师叔他们说,这颗树还是您师傅,也就是咱们龙虎山第六十二代天师在位时就长出来的呢。”
周斌笑了笑,“是一颗枣树吧?”
“对,师叔祖您应该见过的吧。”张之维点头道。
“嘿,那是颗歪脖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结的枣子特别难吃,连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结着涩涩的枣子,我们师兄弟当年各种比试打赌的时候,惩罚方式就是输家吃枣子,最少也要一口气吃二十个,那个滋味……”
“是吗?可我听别的师兄说,他山三十多年了,每年那枣树结的果子可是抢手货呢,大家都觉得可甜了,我也吃过的,确实又大又甜,有几个师兄弟留了枣核,打算再种出几颗来,毕竟这么甜的枣子可不好找。”
周斌无言以对……
这特么的,世事总是如此奇怪。他心中感慨憋屈的很。
初中毕业了学校修了橡胶跑道让学生早操时不用吃土,高中毕业了学校修好了新的四人间宿舍,大学毕业了寝室开始分配安装空调……
结果特么的都穿越了,前脚离山,后脚这枣树就结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