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个敌人对自己的安危毫不顾忌,但奥西里斯却不能放任不管,无奈之下,他只好对着敌人施放了绝对庇护这个技能,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恣敌的感受,实在不爽,可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这些幻象般的瘟疫医生仍旧源源不绝地朝前涌动,它们在接触到绝对庇护化成的光障时,很快就因为力量冲突而化为了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屏障缓缓向下流淌,这些前仆后继的瘟疫医生甚至快要将整个屏障都染成了灰黑色。奥西里斯讨厌这种混合而成的丑陋颜色,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但还是忍不住感到恶心。等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一定要好好泡一下澡,至少也得泡个温泉吧,他心里暗想。
在经历了这狂风骤雨般地攻击后,奥西里斯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对手的实力,因此也不再过于紧张。奥西里斯轻描淡写地抵御住了对方的攻击,不断向前突进,这种能力也刺激到了对方的神经,尽管奥西里斯在这样的距离里瞧不清对方的神色,但从对方不稳定的攻击频率中仍能感受到对方的慌乱。
教士的攻击没有产生任何的效果,转瞬之间,奥西里斯已经来到了他的近前,随着奥西里斯一路走来,他周身的那些瘟疫医生纷纷爆裂,消失在了原地。防御了瘟疫医生进攻的绝对庇护屏障并未阻碍自己主人的行动,奥西里斯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他的周身。
眼看非凡之力起不到该有的效果,教士也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反抗,而是从腰间抽出了武器,朝着奥西里斯的腹部刺来。奥西里斯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仓促之下强行扭过了身体,试图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尽管他成功避开了自己的要害,但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刺伤了手臂,他的左臂上立时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在这个黑白的单调世界里显得格外的醒目。
奥西里斯捂住了自己左臂的伤口,试图为自己止血,但效果不佳。真该死,他暗自嘀咕,因为过于自信而放松了警惕,谁知道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尽管如今进入到对方梦境并受伤的是自己的灵魂,但等到他的灵魂重归肉体,灵魂受创就会在肉体上加倍显现。
这个失去自我意识的教士也被这样的场景吸引了眼球,他的攻击停滞了一瞬间,盯着奥西里斯的伤口好像陷入了沉思。奥西里斯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放弃了按压左臂给自己止血的动作,伸出右手掐住了面前之人的脖子。好在这个教士尚且没有丧失人类的生理反应,奥西里斯的动作让他明显的感到了呼吸不畅,他放弃了继续攻击的动作,而是伸出手来试图拽开奥西里斯钳制住自己的手。奥西里斯的手很有力,相较之下,这个教士是个真正的文职人员,他的指甲一直掐进了奥西里斯的肉里,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奥西里斯低沉着声音咆哮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究竟是谁!”
奥西里斯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便逐步发生了变化,在白色的光线下,瘟疫医生的礼帽与面罩逐步融化,消散在了空气中,而单片眼镜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不过这副眼镜只是奥西里斯按照自己的习惯幻化成的,自然不具备哈斯塔的单片镜那样特殊的能力。象征着恐惧与死亡的宽大黑袍不断变换,最终化为了奥西里斯惯常穿着的简单合身的教士服。
也许是这身与自己相仿的打扮让教士有所触动,他紧扣着奥西里斯的手指渐渐放松了力气,但奥西里斯却没有为此而放松警惕,他将对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继续试图冲击对方的精神,他的形象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定格成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你该清醒过来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奥西里斯继续说道,整个空间里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仿佛是在唱一出独角戏。他与对面的人额头相抵,彼此之间灵魂的冲击显然也为对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奥西里斯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战栗,仿佛是赤身裸体矗立在冰天雪地中,因此被寒冷击溃,只能瑟瑟发抖。
索性这次攻击的确给对方的精神造成了冲击,在近距离之下,奥西里斯能够感到他内心深处的牢笼在这次冲击之下化为了碎片,看到对方原本毫无光泽、失去焦距的双眸逐渐恢复了神采,尽管他的眼神里充满痛苦与悲怆,但他最终还是找回了神志。随着他的理智逐渐回归,这座囚笼也在渐渐虚化,仿佛失去了其本身存在的基础。
那些原本如虫鼠一般的遍地都是的瘟疫医生也如流沙般消失了,只留下了奥西里斯与这个教士两人还存在于这个空间里。
“奥西里斯大人!”在奥西里斯耐心等待了一段时间后,这个教士终于彻底恢复了神志,在看见面前之人时,他大惊失色,神色间充满敬畏。但停顿了一会儿后,他又有些疑惑地询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他显然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就更对奥西里斯出现在这里感到奇怪了。
奥西里斯没有理会他的疑惑,而是反问道,“你认识我?”在八位枢机主教中,奥西里斯算是最为低调的那一位,他很少插手教区的运转,反而长期滞留在西斯廷圣殿处理一些教皇不便处理的问题,因此极少在民众面前露面。如果他不是枢机主教中最年轻的一位,又有着极其俊美的外表,他恐怕会是教会高层中最名声不显的。正因为除了重大场合他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这样一个地位不高的低阶教士无论如何也不该一眼就能认出他。
这个教士也看出了奥西里斯眼里的狐疑,立即解释道,“我曾经见过大人,在教会学校的时候。那个时候大人来学校选拔新一批神父,我有幸见过大人一面,一直铭记于心。”见奥西里斯没有表示,他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大人您一直是我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