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颤抖着,轻轻拿下了套在乌里身上的外套。
抖了抖,几道暗红色的,鲜明的印迹浮现在里面的衣服上。
这是警备队的衣服……
上面的血迹,还是他那天重伤的时候自己为他包扎留下的。
那点血迹上依旧泛着几丝不易看见的金色光芒。
安奴死死捂住了嘴,一双无神的瞳眸微微颤抖着,泪水不住地向外流出,顺着脸颊滴在地上。
团,为什么……为什么……
忽然,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纸包从衣服中掉落而出,摔落在地。
“这样缩着,真是别扭。”一个陌生而又浑厚的男人声音响起。
安奴瞬间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站起身来,一把抹了泪水,警惕地将乌里护在身旁,四周张望着。
忽然,在那皱皱巴巴的小纸包里,钻出一丝光芒,顺着纸包的几条缝隙旋转着腾飞而出。
不一会儿,那点金色的光芒慢慢悠悠地凝成一个男人模样,优雅地站于安奴面前。
“您好,我叫佐菲。”男人摘下了额头的黑帽,置于胸前,微微鞠了一躬,便微微勾起一抹唇,露出了一个公式性的微笑。
“这……您是……”
“不请自来,实在抱歉。”男人收起了微笑,冷冽的眼神微微一转,瞬间凝固在乌里的身上。
转而,却恢复了平常时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果然,赛文说的全是真的。
“您,为什么来这儿?”
佐菲漠然望着安奴强持自定的模样,无言,却又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我没猜错,您的名字,大概是诸星·安奴吧。”
安奴吃惊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此刻,自己仿佛被男人拿着手术刀,一点点解剖开来,看的一清二楚。
“您,您怎么……”
“我还知道,你的丈夫诸星·团,便是当时活跃一时的奥特赛文。这个孩子,便是他留下来的。”
“你……”安奴护着乌里,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双目不由自主地死死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大脑的神经立刻崩了起来。
“不必担心,我是团的兄弟。”男人依旧是镇定自如地笑着,嘴角的弧度凝固了一般完美无暇。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和你的孩子,与我交谈。”佐菲缓慢而又极其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却是如此地可怕。
“那,”安奴强迫着自己定了定神,“您找上门来,到底要干什么?”
“别害怕,我只是来帮点儿小忙。”男人轻咳两声,宽大的手掌附着在自己的胸膛处,几丝微光瞬间从他的身体中涌出,附着在手掌上,环绕着慢慢汇聚,变成了一团绿莹莹的光。
忽然,那团光芒微微颤了颤,找准了主人似的,极快地窜到乌里的面前,便围着小家伙转了几圈,便毫不客气地钻进了乌里的身体中。
“唔……好……好烫……”乌里瞬间瞪大了双眼,浑身上下着火一般滚烫至极。身体软踏踏的,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妈,妈妈,我好难受……”
“乌里!”安奴怒目圆睁,狠狠地瞪向了面前的男人,怒声喝到:“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放心,这孩子毕竟是光族,只不过出生以来第一次接受这样强烈的光芒,可能不太适应。”佐菲淡漠地应答着,话语间,小家伙早已经昏睡过去,一下子不省人事。
额头一阵滚烫的温度透过安奴的手心传达过来。
“发烧……”
“是的,睡过几天,大概也就好了。”
“不过,你,大概要搬家了。”
安奴轻轻搂抱起熟睡的小乌里,将小家伙裹在自己温暖的怀中,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定了定神,再次望向佐菲,淡然地问到:“为什么?”
“因为,由于小孩子的能量波动与他的生父,奥特赛文极其相似……”佐菲顿了顿,望向那个熟睡的孩子,忽然又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暗处,已经有枪口瞄准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