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山道上走来了一队行人。
当先是两匹骏马,马上是一个三十来岁男子,还有一个红衣少女。
后面紧跟着两辆马车,大冬天的,马车门子和窗户都蒙着厚厚的帘子,看不到里面坐着什么人。
马车后面,走路跟着四个军汉,腰上各自跨着腰刀,其中两人身上还背着弓箭。
缀后的,却是一个年青道士骑在马上,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和一个竹筒,手里正捧着一本蓝色古书在看着。
“多谢红玉姑娘,仗义相助,这几日赶路,可还受得住?”李先骑在马上,客气的寒暄道。
“这点路算得了什么,别说还骑着马,这不就跟游山玩水一般么,有什么可累的?”
红玉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刘长风,见他始终没有赶上来,不由得心生恼怒。
“李先生,和您商量个事。我此次护送袁大人,完全是不忍心看着刘长风在我眼前哭哭啼啼,倒不是因为别个,所以别总是谢来谢去了,好没意思!”
这几日赶路,红玉一般是陪着袁传宗的夫人袁张氏,坐在马车里,袁传宗则骑着马在外随行。
袁传宗骑马骑累了,或者是红玉坐马车坐得气闷了,两个人就互换一下。
刘长风之所以非要请来红玉随行,也是因为她是个女儿身,方便贴身保护袁张氏。
后一辆马车里,则是坐着三个仆妇,因为从老家一直带在身边,相处多年,不忍就地遣散,所以一同进京。
袁传宗的几个子女,并没有随他上任,而是在老家生活。
这几天,袁传宗夫妇,包括这个李先,逮着机会就会出言感谢红玉,倒让红玉感到颇不自在,这才发了一通牢骚。
李先知道红玉脾气,被她一阵抢白,并不生气反而笑道:“哈哈!我就此事向长风道长求证过,道长说绝无哭求这件事情,是红玉姑娘你打趣他而已,让我不要当真。”
“什么?!刘长风竟然有脸哭没脸承认,真是不要脸!他不但在我眼前哭得像个娘们,半夜还在我怀里说梦话喊妈妈呢!”
“啊?!……”
红玉这句话,信心量太大了,一时让李先有点懵圈,半天不好接话。
“哪个……红玉姑娘,快到晌午了,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打尖的地方。”
李先逃也似的打马先去了,红玉独自骑马在前,回头看了一眼,气鼓鼓地说道:“哼!有本事一辈子都跟在后面,别来找我!”
“阿嚏!”
此时跟在后面的刘长风,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只见他手里捧着《太上真箓》,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捏个剑诀,在空中写写画画。
这几日,他一直在潜心研究这本真箓,晚上也不睡觉,正好一边研读一边警戒,倒把道士境的九种真箓,学了个七七八八,抽空也画了不少黄色真箓,只待实战观察威力和不足。
他只顾低头看书,也不知过了多久,军汉和马车都停住了。
刘长风收起真箓,打眼一看,原来已是日过中天,众人正停在一处路边客栈,准备歇脚打尖。
一路行来,都是李先安排行程,晚上一般都住在官驿,早晚饭都由官驿供应,中午则是看时间,就地解决。
两个精干年青的店小二迎上来,面带笑容,殷勤地接过众人手里的缰绳,麻利的拴在了店前的拴马桩上。
刘长风和众人一起,步入客栈草堂。
一步入草堂,刘长风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