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何事?我不去!”
莫家庄南山,石洞中,红玉斩钉截铁般说道。
刘长风赶到莫家,寻找红玉,小虹告诉红玉在南山石洞,并告知了路径。
莫家通过红玉知道了城隍爷透漏的消息,晓得自家将来至少一女一子,喜不自胜,因为婚后无子带来的纠纷也自然平息。
莫家自是对刘长风感恩戴德,拿出一笔不菲的银两作为酬谢,并力邀其盘桓几天,好让莫家略尽谢意。
刘长风婉言谢绝,并叮嘱莫翁多行善事,莫再做那种溺毙女婴之类伤天害理的事情,莫翁自是告罪不迭,唯唯应诺。
刘长风辞别莫家,按着小虹所说的道路,寻到了这处石洞。
这石洞高居南山近山巅处,悬崖峭壁之间,寻常人等绝难到达,唯有行走山涧多年的老药农,还要借助绳索,或许才有可能登临。
刘长风成功筑基之后,身子轻捷,大胜常人,此时无须动用法力,只凭身体力量,轻松纵跃而至。
当他说明来意,满心以为会等来肯定的答复后,没想到接下来却碰了一鼻子灰。
红玉的拒绝好比一闷棍,打得刘长风半天缓不过气来。
沉默半晌,刘长风试探着道:“这几日相处,想必你也能看出来,袁大人乃是难得的一位好官,忠心报国,一心为民,这样的人你不帮他,还想帮谁?”
红玉正眼都不看刘长风一眼,嗤之以鼻的道:“哼!他虽是你们人族的好官,却与我一只狐妖有何关系?我狐族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那么多人等着我去帮助呢,哪有工夫来管你们人族的闲事!”
“你……!”刘长风虽然心里颇不痛快,但却无言以对。
红玉双手抱肩,站在洞口望着群山,幽幽的道:“小虹的事已了,我也该回老家看看了。难不成只有你们人族有亲人,有父母兄弟姊妹,我们狐族就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吗?”
红玉自然不知道刘长风的来历,一番无心的感慨之言,不小心却说到了他的痛处。
本来无心之言,不足为过,但刘长风刚才吃了瘪,此时有心发作,正好借机寻事。
“我刘长风,孤身一人在这世界上,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姊妹。只有一个师父,却从来不曾见过,还有一个师兄,早已垂垂老矣,分开这许久,也不知是否还活在这世间。”
“因此,我拿袁大人当兄弟,将你当做我姊妹,诚心正意和你们结交,一心一意的对你们好。如今兄弟有难,我来找姊妹相帮,有错吗?至于被你这般奚落吗?”
说着说着,刘长风竟然“呜呜呜”哭了起来。
开始刘长风只是做戏给红玉看,但哭着哭着,心里不由想起早逝的母亲,还有逝去的外公外婆,一时间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红玉开始也只当他是做戏,但背身听了半天,见他越哭越是悲伤,不像作伪,这才转过身来,细细察看。
只见刘长风直挺挺地坐在榻上,眼泪滂沱,咧着大嘴,鬼哭狼嚎一般。
红玉被他哭声感染,不由得红了眼圈,劝他道:“对不住!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再说……再说人家也不要你以姊妹相待!”
“啊?”
刘长风此时也哭尽兴了,听她语气忸怩,迥异平时,心下疑惑不定,倒是慢慢止住了哭泣。
他心里将和红玉相识以来,经历种种,在心中快速过了一遍,突然顿悟,大叫道:“我明白了!你不愿我待你如姊妹,定是想如袁大人一般,让我待你如兄弟,是也不是?”
刘长风说完,看着红玉咬牙切齿,满脸激动的样子,心想还好自己明白的不算晚。
她红玉一向在江湖上以虬髯大汉形象示人,不就是遗憾自己生来不是个男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