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风先是冲着那公鸭嗓子道士拱了拱手,然后才向青云子拱手作揖道:“贫道刘长风,见过青云道长。”
青云子挥挥手,止住了一众徒弟暴起拿人的冲动,客气地道:“无上天尊!原来是长风师弟,来人,看座。”
刘长风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坐在道童搬来的椅子上,平静地看着青云子。
青云子在卧榻上欠了欠身,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说道:“贫道教徒无方,御下无能,倒让长风师弟笑话了!”
“好说,好说,师兄客气了。”
“敢问师弟,因何说这显勇不是窃书之人,而是另有其人,这人又是谁呢?”
“这个嘛……,说来话长,但也简单,因为窃书之人,正是贫道。”
说着,就像变戏法似的,刘长风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本蓝色古书,倏忽一现又凭空消失了。
当下众人一片哗然,就连青云子也因过于激动扭动了断骨,哎哟出声。
刘长风是个直性子,平生最痛恨小人,显勇虽然是敌人一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见有人诬陷他,刘长风仍然是看不过眼,为他出头。
再说了,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找点乐子怎么行呢?
青云子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刘长风手中必有珍贵法宝,可以存放东西,这种法宝一般来说,只有主人才能使用,主人如果身死,万难打开。
青云子当下止住众人躁动,压着性子继续客气地道:“多谢师弟有心,替贫道收好了这真箓,师弟有何要求,只管说出来,只要能将此书还给贫道,万事均可商量。”
“哈哈!师兄客气了,师弟一介山野小道,能有什么要求,师弟只是看不惯有些人凭空污人清白,故此强出头而已。”
“显幽师侄,你明明是去宙字号净室享用炉鼎去了,怎得说是一直在守护法坛呢?那显隐师侄,你明明是跑去后厨垫垫肚子去了,又如何看到是显勇师侄偷的真箓呢?”
“尔等自己做错了,害怕师父责罚,便将这屎盆子扣到同门师兄弟头上,这样好吗,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撒谎不是好孩子!”
刘长风话音一落,众人哗然,倒也顾不得质问他口头上占便宜的事了。
显勇满脸激动,望向刘长风的眼中满是感激;显隐却跪在地上,佝偻着头,虽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从他那略微抖动的道袍来看,显然心中甚是惊惧。
显幽不愧是大师兄,此时竟然一脸正气,深深磕头道:“禀告师父,休听那贼道士胡说,他定是和显勇串通一气,内外勾结作案。徒儿和显隐师弟所言没有丝毫虚假,想来当时显勇身在明处,这贼道士定是躲在暗处,显隐师弟才没有发现他,还望师父明察。”
“啪!啪!啪!”
众人尚在惊疑间,刘长风却拍掌大笑起来。
“好个显幽师侄,事到如今竟还能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真真是个人才!你窝在此处当道士可惜了,你该去写话本啊,这编故事撒谎的本事当属一流,好过你在此当个不入流的道士,哈哈哈!”
刘长风笑声未落,却听得箕踞在地的显勇一声怒骂。
“贼厮鸟,平时欺压老子倒也罢了,如今却要将老子活活冤死,老子和你拼了!”
说话间,显勇一跃而起,手中寒光闪动,直插显幽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