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沣接过下人送来的请帖,还在纳闷着,这宗家同自己家一直没什么交情,倒是宗泽同自家老爹境遇极为相似。
都是文人出身,却是文武双全,善于兵事。虽然不同老爹一样纯粹,直接转做武将,但走的比老爹还要远。
之前平儿安儿俩人前去宗府拜访时,宗泽正在莱州做县令,未曾得见,此次请帖,是宗泽回来了?
不过这宗家也是江南有名的豪商啊,宗泽现如今不过是一县令,却能在汴梁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套宅子,宗家财力可堪一隅。
傅沣拿着请帖,走进傅晓鞍的房间。而傅晓鞍此刻如同死猪一样趴在床上,嘴里嘟囔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也许是太认真的腹诽着某个人,平时机敏的傅晓鞍并没有注意到他口中“报复”对象的到来。
傅沣听着自己侄儿嘴里的复仇话语,颇感引笑。自己这侄儿自从得怪梦以来,行为处事倒是成熟的像个大人,这种记仇的小儿姿态好久没出现他身上了。
憋着笑的傅沣快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傅晓鞍的伤口处。傅晓鞍听到脚步声想起身防备,却已来不及了。
一是此刻仍肌肉酸痛,发不出力来,二是傅沣脚步太快,距离靠的又近,若是如此情况再失手,傅沣也不会在外纵横多年却依旧安然无恙了。
“啊!”
背部再受“重击”的傅晓鞍惨叫出声,起身的动作做到一半,便被傅沣给“镇压”了下去。而如同一个乌龟一样,被摁在床上翻身不得的傅晓鞍只得扭头冲着一脸坏笑的傅沣喊道:
“三叔!你老实说!是不是我爹小时候欺负你太多,你如今报复在我身上?!”
傅沣摇摇头,锅盔大的脸盘子上带着坏笑说道:
“你三叔我从小到大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人能欺负我?就是你爹我二哥也不行!”
然后收回手,正色道:
“好了,不同你闹了,宗府递来封请柬,请你去府上一叙。”
说着将请帖递给翻转身体,从床上坐起的傅晓鞍,傅晓鞍接过请贴,一边打开一边说道:
“我何时闹了?自从三叔你来了之后,一直是你在同我和大哥闹好吗?这宗府上次也去拜访过,可宗大人不在府上,是他家小官人接待的我们,这请帖,是宗大人回来了?”
傅沣在傅晓鞍拆信的时候,走到房内桌旁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听完傅晓鞍的话,傅沣放下茶杯说道:
“八成是,不然为何给你请帖?只是,我傅家同宗家素来并无联络,便是老爷子也只是年轻时与其会过几面,拜访不过是例行其事,这宗大人便是回来也无需专程送张请帖来呀。”
傅晓鞍却是像想起了什么,考虑了一番,才开口说道:
“先前我同大哥在武学校场比武,遇到了周侗周大侠,他说自己是来拜访好友的,想必同周大侠有关。”
傅沣闻言点点头,说道:
“应该是了,这周大侠同宗大人是多年好友,想必周大侠此次拜访的人便是宗大人。一直听闻周大侠喜好指教入得了他眼的后辈,此次请帖,应该便是为了此事了。”
“原来如此,若是能得陕西大侠指点一番,想必于武学之上能受益非浅。便是无此事,长者相邀不敢辞,还是要去的。”
傅晓鞍放下请帖,坐在床边同傅沣交谈着。此事便定了下了,明日午时,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