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错,一句一句,都刺激在姜皇的心坎。
姜氏皇帝,听着周错的话始终眉头紧锁,也没有杀机,看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周错,并没有什么害怕的,又继续侃侃而谈。这治理天下,对待士子将军,你就像屠牛一样。
可姜皇,你可知道,为什么屠牛一早晨宰割了十二头牛,而屠刀的锋刃并不变钝这是因为他所刮剔割剥的,都是顺着肉的肌理下刀。
等碰到胯骨、大腿骨的地方,那就不是用砍刀就是用斧头去砍了。
仁义恩厚好比是君王的刀刃,权势、法制好比是君王的砍刀、斧头。
可如今的有的诸侯藩王好比是胯骨、大腿骨,如果放弃砍刀、斧头不用,而要用刀刃去碰,我认为刀子不是出缺口就是被折断。可是有的诸侯藩王明明无错,怎么能用,如此方法对待?
为什么仁义恩厚不能用在镇云军,白亭军的身上呢?因为形势不容许吗?还是你有什么顾虑?
当今,天下的形势像得了严重的浮肿病:小腿粗得差不多像腰围,脚指粗得差不多像大腿。
平时都不能伸屈自如,一两个指头抽搐,浑身就觉得无所依赖。丧失了今天的机会而不医治,一定要成为难治的顽症。
以后即使有神医,也都无能为力。
现在我们姜国这个病还不只是浮肿,还苦于脚掌扭折不能走动。
陛下的叔伯兄弟,当今的姜氏王庭军大将军,另外两州的镇西军大将军也都是皇上你的是叔伯兄弟。
陛下自己的子孙,有的还没有分封土地,以便安定天下,旁支的子孙,你总是要平各路异姓大将军的军权,言之凿凿的说有人掌握大权来威胁皇帝。
所以,我说啊:姜国不仅是害了浮肿病,还苦于脚掌扭折了不能走动。令人痛哭的就是这样一种病啊!
姜国的形势,正像一个倒吊着的人一样。天子,本来是天下的头颅。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天子的地位至高无上。蛮夷,本是天下的双脚。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们是卑贱的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