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远行事谨慎,自然不会打无准备之仗,昨天晚上和江北阿四及白寡妇了解了绺子帮之后,便有了这样的打算,他知道现在的绺子帮仍然继承捻匪祭生牌的传统后,就赌定洪泽湖的张大膀子不会放自己离开,但是他不敢公然进入漕运总督衙门去抓自己,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围船。
便提前让江北阿四、管大、白寡妇等人连夜准备造三弓床弩,又造了蜻蜓飞羽箭,并和管大、王得标定下这个计划,让自己随张大膀子走时,王得标和管大分作两队后面远远跟随。
也正是因为这样,江文远一上船就让张大膀子他们挂上了引魂幡。那哪里是什么引动幡,分明就是告诉自己的位置,好让王得标及管大来追,洪泽湖水域芦草港汊极多,倒也好隐蔽,待这些人在这里靠岸后,王得标和管大便分作两队,管大带一队绕到淮河上游,王得标直接从下游杀上来。
蜻蜓飞羽箭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王得标带持弩手来看之时,船上已经几乎没有活口,有两个削去了肩膀但是没有断气,被王得标补了两弩也再难活成。
眼见都处理干净了,王得标又带持弩手上岸去寻找江文远,正往前走着,便见前面管大带江北阿四、白寡妇他们也赶来了,他们的方法也是和王得标一样,用的是蜻蜓飞羽箭把守在上游的刘二、王五等水匪也一起解决了,仍然杀得他们没有任何反应能力,连释放响箭的机会也没给对方。
要知道江北阿四及一些盐枭也几十艘船,现在为了江文远几乎也都出动了。
王得标和管大看了一眼,一起说道:“要快些找到总领帮!”
虽然江文远坚持自己的计划,也知道江文远身上带了玲珑醉,但是也担心他的安危,因为面对的可是一群土匪,自然此时担心他的安全。
顺着路往前去走,便来到那节大院落之前,院门外守着四个人,看到管大和王得标,连忙问道:“什么人……”但也只说了三个字,便被持弩手连着几弩钉在胸上,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身体也贴着墙倒下。
见这里有人把守,看来也应该就是他们的生牌祠了,踢开门进入其中,便见江文远无聊的坐在门槛上:“急死我了,你们终于来了!”
管大和王得标也长出一口气,说道:“总领帮没事就好!”再到房中去看时,自然也能想象得出经过。
“唉,乱世就是这样,避免不了死人哪!”江文远叹了一声:“白白耽误了一天,我们走吧!”出来院落,便见恩铭带着绿营兵也赶到了。
被王得标和管大一阵蜻蜓飞羽箭射过,洪泽湖的绺子帮也没剩下几人了,恩铭对着江文远施礼道:“多谢江先生出手灭了这群水匪。”
本来他还想着求江文远把这份功劳让给自己呢,但是想到江文远和德公公那么对脾气,一路上说漏了嘴反而不美,便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让绿营兵去清剿剩下的绺子。
清理完了一切,回到漕运船队之时,已经天光将亮。但是在船上也能交替着休息,也没有再有停留,天亮之时,漕船再起,江淮帮众人本来还说要沿途护送,但是被江文远拒绝,白寡妇、江北阿四等人也只得施礼送别。
别了众人,漕运船队再顺运河北上。
白寡妇、江北阿四等盐枭想到惹了绺子帮,而顺运河北上,还有许多绺子帮,他们极有可能会沿途对总领帮不利,虽然明面上告辞,但是架船在后面暗暗跟随。
一路行去,这一天漕运船队来到苏北徐州地界。
此时,距离运河不远的一处地方正有人在议论着江文远,其中一个红脸汉子问精瘦的人道:“你说什么,张大膀子死了?”
那精瘦施礼说道:“纵然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你铁临官面前说假话呀,若不是我提前爬上树瞭望敌情,恐怕我也会被那蜻蜓箭斩为两截!”
那铁临官再道:“什么样的蜻蜓箭,竟能箭过之时把所有人都斩为两截?”
“怎么形容呢!之前我也没有见过这种箭,那箭就是一只大枪的长度,两边生出四个翅膀,足有一两丈宽,那翅膀就是利刃,横着推过,所有人都被斩作两截。”六猴连说带比划。
“你能肯定那蜻蜓箭是江文远的人释放的!”那铁临官再问道。
“这还有假,后来我都见他们从生牌祠里把江文远接了出来,我暗潜着进入生牌祠内,见张爷、小艺儿,黑子等几十个都死在了生牌祠内,他们背都有无数小孔,不知道是什么兵器杀的。”
这铁临官也倒吸一口凉气:“传言都说那江文远是道士,会做法,难道真是被他做法念死的?”
六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做法而死,我想还是什么武器!”
铁临官道:“纵然是那江文远再厉害,我们也要会他一会,咱家的人死了,这仇不能不报呀!”
六猴道:“要快些了,他们的船一直就在我后面,想来现在也已经到马家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