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山虽然胆大,但也不敢甘冒此险,问道:“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江北阿四道:“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有一个盐贩要来接盐,弟兄们也没有多想,就去打开盐廪去搬盐,但是怎么去推门也推不开!阿绍,是这样的吧?”
他说着,便去看他身边一名弟子。
那弟子阿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之前也都是我们六个人发盐,之前的门十分好开,也没有什么,但是这一次用了很大的力才算推开,但是推开之后有一名兄弟刚刚进入门里,门就自动关上了,接着就听见一声惨叫,我们再叫他,也就没有了应声。”
说到这里,这名弟子也紧张得吞了一口唾沫,接着再道:“我和几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打开这门进入,也是和刚才一样,刚刚进入这门,就惨叫一声没了声音,再之后进入者就小心了些用手扒住门门,但是手都被截断到外面了,人却留在了门里,门自动关上也是一声惨叫。
“一连折了几名兄弟,我不敢大意,便去医院禀报给阿四领帮知道,阿四领帮便从医院回来,又让十几名兄弟进入,但是仍然和之前一样。”
阿四道:“直到此时,我们才注意到门边墙上的这张红纸,我便想这事定然和清帮领帮有关系,便让人去叫你,有名兄弟说从窗户爬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头刚刚伸入窗户里,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一指趴在窗户上那名已死的兄弟。
“这么说,是那姓江的来我们这里动了手脚?”徐宝山问道。
阿四道:“我想是这样的!”
一想到这是江文远的手段,就让徐宝山头大,他也听说了之前江文远向徐春亭送金条之事,只是递给对方一只盒子,就让对方就因此失了双手,现在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对这门做了手脚,不知道又是什么鬼。
连喘两口粗气,徐宝山道:“不管怎么样,都要打开门来看看!”用手去推门,他本就膂力过人,一个人比两三个人的力气还大,前推之下,把门推开了。透过门缝去看,只见门后全是尸体,血流了一地。
吓得徐宝山连忙松手,心中不解怎么会这样,有心用力把门打开,还担心自己再被关到里面,但是总要把里面的尸体处理一下,而且还有盐呢。
想了多时,眼睛也在院落中看了一圈,最后把眼光落在阿四所做的长条凳子上。再向一名兄弟道:“我推开门,你就把这只凳子伸到门内,用它撑着不让门关上!”
“对!这是个好用方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白白折扣了这么多兄弟?”阿四一拍自己脑袋。
徐宝山再次用手推门,刚刚推开一条缝,便把凳子往里推,使那门再不关上。徐宝山开一点门,把那凳子横着再推进几分,最后终于把一条长凳撑在两门中间,使门再难关上,往门里一看,都是被斩作几截的尸体,迈过凳子进入门里,门后去看,在门轴的地方立了一根铁杆,正好插在门门轴之内,也可以和门一样来往摆动。
而在那根铁杆上,上中下被装上了三把横刀,下刀齐膝,中刀齐腰,上刀齐胸,足有四五尺长。立杆上被绞子绳上劲,之所以门难开,正是因为这绞子绳的绊插抵在门后,门被推开之时,立杆上的三把刀被推得推向门边,当手一松门之时,门就会在绞子绳的绊插之力猛地关住,之后两个门轴后的立杆转动,带动六把横刀快速回旋,把进来之人斩为三截。
再次开门之时,正好把削断成三截的尸体推开,以至于半间房子里都是尸块。
又细看两扇门的门边之时,也被动了手脚,都被钉上了利刃,也正是因为它才让门外有断指和断臂。
看明白之后,徐宝山吓出一身冷汗,这么机巧的杀人方法,如果不是用凳子撑着门不让关上,恐怕进来多少人都得死。
又转头去看窗户之时,两个窗户,一个机关被破了,压死了一名兄弟,另外一个耙还县在上面,只要有人把头伸入窗内,耙就会下落,而且落下之后从窗外是推不开的,只让人从门内进入。
徐宝山心想:“也许真的我们惹错了人,如果这机关用到我那里,恐怕死的就是我……”都不敢往下去想了,只是吩咐手下兄弟把斩断的尸块收拾了。
“好可怕的机关哪!”徐宝山说着,把抵在门后的绞子绳绊插拉开,自然这机关也就破了,再把两立杆取下来,门仍能正常开关。
走出盐廪,再次看那张红纸上的字时,徐宝山心里更打鼓,他让我还回去,看来也是不会放过我的。
匡世明看几眼红纸上的字,又看几眼徐宝山,说道:“好像,跟在你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对不起徐领帮,我们便先告辞了。”拉起李洪,和另两名山主竟然走了。
“嘁!”徐宝山笑了一声,看了他们几个背影:“一个一个的都是光标司令了,你们以为我想给你们玩呀,你们不走我还要赶你们走呢!”
对于徐宝山来说,匡世明他们早也没有了价值,原来和他们交往,是看中了他们堂口卖私盐的能力,现在连堂口都没有了,还留他们做什么?
眼下最让人头疼的是江文远,他这样神出鬼没的,说不定哪天就着了他的道:“可怎么办哪?”竟当着众兄弟的面愁绪起来。
忽听阿四道:“徐领帮刚才说这是机关?”
徐宝山点头:“对呀,机关之术,又被叫做销器?”
“我好像认识一个机关门的人?”阿四若有所思地道:“是几年前一个从我这里趸盐的兄弟,姓于,因为脸上有很多小黑斑,都叫他于小点,和他闲谈之时,他说他早年跟他师父学过机关之术,而他师父就是机关门的人。”
徐宝山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他?”